楊一心想了想,突然把手機拿出來看,十一點半了,商遠還是沒回消息。
他真的不在乎嗎?感情真的會因為一本過期筆記就徹底破裂嗎?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太多的緣故,迎著風楊一心都感覺xiong悶氣短。
“你是不是想吐?”劉子怡在旁邊說:“垃圾桶在那邊?!?/p>
楊一心看了她一眼,突然計上心來。
“我沒醉,不想吐,自己走。”楊一心推開她,往前下了臺階突然一個趔趄,側身摔進花壇里。
“哎!叔過來搭把手!”劉子怡嚇了一跳,拉了一把沒拉動,差點自己也栽進去,只能叫司機也來幫忙。
司機把楊一心拉出來架著,劉子怡說:“弄到車上去送他回家吧。”
“好的?!彼緳C走了沒兩步,楊一心忽然伸手抓住了花壇的邊緣,不肯走了。
司機也不敢用蠻力拉拽,劉子怡低頭去看他,問:“你怎么了?是不是有東西落下了?”
楊一心目光渙散,好像清醒又好像喝多了,反正手緊緊地扒著花壇。劉子怡用手在他面前揮了兩下,“嘿,我送你回家,聽見沒?”
楊一心還是不松手,劉子怡上手去扒他手指,誰知道這手像長在花壇上一樣,根本扒不動。
劉子怡累得滿頭大汗,說:“算了叔,你把他放下吧,我還不知道他住哪,看他這樣也問不出來?!?/p>
司機把他放在花壇邊上,劉子怡摸出他的手機,用他的指紋解鎖,翻開他的通訊錄,一邊翻一邊問:“給誰打?商遠?你聽不見我可就打給商遠了?!?/p>
她往后翻了翻,又翻到了楊鴻的電話,覺得姓楊的可能是親戚,但自己又不確定,于是還是翻上去按了商遠的電話。
電話一撥就秒通了,劉子怡說:“喂,商遠嗎?你知道楊一心住哪嗎?”
“你誰?怎么拿著他的手機?”商遠語氣不善。
劉子怡說:“我是劉子怡,我今天過生日請客吃飯,楊一心喝多了,我不知道怎么送他回去?!?/p>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然后才問:“你們在哪?”
劉子怡報了個地址,掛了電話后坐到楊一心旁邊,一看發(fā)現(xiàn)他連眼睛都閉上了,湊過去問:“商遠過來接你,聽見沒?商遠過來接你。你不是真睡著了吧?”
她低頭去看他,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確定他真的沒有意識了,累得長出了一口氣,看著他的臉說:“不愧是全校前二的帥哥,睫毛真長,你一男的長這么長睫毛干嘛?對了,聽說愛哭的睫毛都長,你肯定以前總哭?!?/p>
“我還以為你酒量多好呢,對瓶吹,還不是出來就睡了,哼,帥哥都是花架子。”
聒噪了兩句,覺得沒人搭腔接茬,劉子怡就不再說了。她沉默了好一會兒,對著這個“失去意識”的普通同學,她忽然又表示了傾訴欲望,反正說了也不會被聽見。
她想了想,最終忍不住說道:“其實我根本不想撮合那倆,就想給他們攪黃。你不知道吧,陳未是個備胎,袁江雪備胎多著呢。因為她漂亮,有玩弄感情的資本,挺惡心的。楊一心,你長這么好看,不會也是個渣男吧?”
楊一心自然不會回答她,她又扯了些自己的煩心事一股腦地傾訴出來。后面的楊一心都沒聽,只記住了前面的話。
他知道陳未是真的喜歡袁江雪,而且是很純粹的喜歡。他想幫那個二傻子一把,沒想到送到了白骨精的嘴邊,不禁感到有些惱火,此時忍住了沒有說。
過了十幾分鐘,一輛出租車停在門口,商遠下車走過來,目光瞬間就鎖定了靠在花壇邊不省人事的楊一心。
見他來,劉子怡打招呼道:“你來了,他喝多了?!?/p>
“嗯?!鄙踢h不咸不淡地應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
劉子怡還想說什么,但是看他盯著楊一心的眼神,頓時噤聲。她覺得這個眼神很怪,說不上來哪怪,而且氛圍也怪,顯得自己很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