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秉孝不知道祝煜叫他過去是何用意。
只有空調(diào)電扇才能緩解炎熱,可沒電,而他既不是發(fā)電機(jī)也不是蓄電池。
他摸黑走到離她很近的沙發(fā)邊,提醒道:“你去臥室睡吧,鋪著涼席比沙發(fā)涼快?!?/p>
“涼快也涼快不到哪去,”祝煜懶洋洋一伸手,奪過他手里的報(bào)紙,指揮道:“去,拿兩瓶冰鎮(zhèn)啤酒過來?!?/p>
盧秉孝無語:“你怎么不自己拿?!?/p>
“黑燈瞎火,你得尊老愛幼吧,”祝煜大言不慚地催促:“快點(diǎn)快點(diǎn)。”
……
盧秉孝走到廚房,從冰箱里拿出啤酒,隨后在廚房櫥柜邊摸了摸,問祝煜:“開瓶器呢?”
這東西只有祝煜用,隨用隨仍,每次收拾盧秉孝都重新放到冰箱旁的臺面上,但收拾的速度總是跟不上她亂丟的速度。
“不知道,”祝煜說,“你只管把酒拿來?!?/p>
盧秉孝原路回去,把冰涼涼的啤酒遞給她。
“不是讓你拿兩瓶么,怎么就拿了一瓶?”
“你一次只能喝一瓶,放著就不冰了。”
祝煜嗤笑:“還挺有理?!?/p>
盧秉孝剛在她旁邊的沙發(fā)坐下,聽這聲淺笑,又有點(diǎn)坐不住了:“你要的話我再去拿——”
祝煜攔住他:“不用了?!?/p>
她從茶幾上撈起鑰匙,黑暗中,盧秉孝聽見金屬“咔”的一聲細(xì)響,隨即是瓶蓋掉落瓷磚的聲音。
不知道喝多少啤酒才能練就這樣?jì)故斓募记伞?/p>
盧秉孝心下正感慨,猝不及防間,胳膊忽然感受到一陣刺骨的冰涼。
他驚道:“我——”
意識到是酒瓶子,后面的“操”被及時咽回了肚子。
祝煜像是被他的反應(yīng)逗樂了,低低笑了一聲,把冰啤酒往盧秉孝的胳膊懟了懟:“正好我胃脹,咱們兩個喝一瓶,喝點(diǎn)就不那么熱了?!庇謫枺骸澳悴痪凭^敏吧?”
盧秉孝接過酒瓶:“不知道?!?/p>
“你沒喝過酒?”祝煜聲音似乎有點(diǎn)興奮。
盧秉孝確實(shí)沒喝過酒,這說來很不可思議,他一個長相英俊的酷哥,常因打工輾轉(zhuǎn)各處酒吧飯店,卻沒沾過酒。
盧秉孝:“嗯?!?/p>
祝煜“噗嗤”笑出了聲。
盧秉孝對這反應(yīng)有點(diǎn)惱羞成怒:“笑什么?”
祝煜搖搖頭,傾過身子,拿起酒瓶,痛快地喝了一大口:“笑你還真是挺乖的?!?/p>
自從小學(xué)畢業(yè),盧秉孝就沒聽有人用“乖”來形容自己。他的第一反應(yīng)是別扭,琢磨著祝煜的語氣,又覺著像是在說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