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總算來了?!彼锨?,與張陽用力握了握手,隨后壓低了聲音,語速極快地警告,“這次的專家會診組,組長是歐陽鈞最得意的大弟子,魏謙,人稱‘小藥圣’。此人明面上溫文爾雅,實(shí)則心胸狹隘,睚眥必報(bào)。他已經(jīng)在這里布下了天羅地網(wǎng),就等你來,然后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把你踩進(jìn)泥里?!?/p>
張陽點(diǎn)了點(diǎn)頭,神色沒有絲毫變化。
“走吧,去會會他?!?/p>
推開厚重的木門,一間巨大的會議室出現(xiàn)在眼前。長長的會議桌兩側(cè),坐著十幾位白發(fā)蒼蒼,氣度不凡的老者。他們是龍國西醫(yī)和中醫(yī)界最頂尖的泰山北斗,每一個拎出去,都是能讓一方醫(yī)療系統(tǒng)震動的大人物。
當(dāng)張陽和沈若雪踏入的瞬間,十幾道目光齊刷刷地射了過來,像十幾把鋒利的手術(shù)刀,帶著審視、輕蔑、好奇,在他身上來回切割。
坐在主位上的一個中年男人緩緩站了起來。他約莫五十歲上下,穿著一身得體的中山裝,戴著一副金絲眼鏡,面帶微笑,看起來一派學(xué)者風(fēng)范。
他就是魏謙。
“呵呵,這位想必就是最近聲名鵲起,名震北海的張神醫(yī)吧?”魏謙皮笑肉不笑地開口,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整個會議室,“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我們這些老家伙,在這里絞盡腦汁,研究了一天一夜都束手無策,就盼著您來力挽狂瀾了。”
這番話,捧得極高,摔下來,便會粉身碎骨。
周圍的專家們有的面露不屑,有的則是一副看好戲的表情。一個從山村里蹦出來的土包子,靠著些江湖手段在地方上攪弄了些風(fēng)雨,竟也配和他們平起平坐,甚至還被冠以“希望”之名?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魏謙沒給張陽說話的機(jī)會,拿起桌上一份病歷,親手遞了過去,臉上的笑容越發(fā)“誠懇”。
“張神醫(yī),請吧。這是秦老的病歷,所有的檢查數(shù)據(jù)都在里面。您給診斷診斷,秦老中的,究竟是何等的奇毒?”
沈若雪的目光一凝,她敏銳地察覺到,魏謙遞出病歷時,嘴角那抹一閃而過的譏諷。
這病歷,絕對有鬼。
然而,張陽的舉動,卻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他根本沒有接那份病歷,甚至連看都沒看一眼。他徑直從魏謙身邊走過,來到了會議室盡頭那面巨大的單向觀察玻璃前。
玻璃的另一頭,就是秦老的特護(hù)病房。
張陽站在玻璃前,雙眼微瞇,瞳孔深處,一抹常人無法察覺的金色流光悄然閃過。
【麒麟天眼】,開!
病房內(nèi),躺在床上的老人,他體內(nèi)每一條經(jīng)脈的走向,每一寸氣血的流動,乃至那盤踞在心脈周圍,如跗骨之蛆般的詭異毒素,在張陽眼中都纖毫畢現(xiàn),無所遁形。
只一眼,足矣。
他轉(zhuǎn)過身,在全場驚疑不定的注視下,踱步回到會議桌前,聲音平淡得仿佛在陳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毒名‘三日腐心散’,以七種斷腸草和十三種屬性至寒的礦石粉末,用特殊手法煉制而成。毒分陰陽,入體后,先潛伏于心包經(jīng),偽裝成普通的心脈瘀滯。三日之后,陽毒化陰,瞬間爆發(fā),腐蝕心脈,屆時,神仙難救?!?/p>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那群表情開始變化的專家。
“目前的癥狀,是四肢冰冷,呼吸微弱,脈象幾不可聞。但如果我沒看錯,秦老的舌下,應(yīng)有紫黑之色,且隱有細(xì)密的血斑,對嗎?”
一語驚四座!
整個會議室,死一般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