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平日在府上也沒見外出,當心同人家姑娘生疏?!?/p>
又讓周祁盡快帶回來見見,合適就找個好日子娶進門來:“娘先前就跟你說過,女兒家可耽擱不起,這要是年歲大了還未出閣,傳出去要叫人笑話的!”
周祁哪敢說實話,含糊著答應下來,見周夫人越說越起勁兒,趕緊借口腹餓溜了,周夫人心事得放自然高興,聽周祁說餓,更是親自下廚做了些吃的。
“鐘誠?!?/p>
“主子有何吩咐?”
周祁輕咳聲,有些尷尬:“方才那些話只是應付我娘,莫告訴皇上?!?/p>
否則褚君陵曉得,不定要怎么折騰。
“屬下曉得?!?/p>
周一進來恰好聽見這話,狠狠瞪了眼鐘誠,就跟周祁吹耳旁風:“皇上已經將鐘誠給少爺您了,他如今就是少爺?shù)呐?,要是敢去和皇上亂嚼舌根,您就直接將他舌頭給拔了?!?/p>
昨晚他原打算在宮中陪著少爺,誰讓這木驢硬扛他走的,扒舌頭都是輕的,照他看,最好手腳也打斷,省的下次再敢拿他當麻袋使!
鐘誠已然忘記昨晚之事,對周一的敵意很是疑惑,但對方是主子的貼身奴才,便是看在周祁的份上,也少不得要顧忌幾分。
稀里糊涂道了歉,又換來周一幾個白眼,鐘誠更糊涂了,仔細思索了一番,最后恍然大悟。
自己是皇上派來的,周一又自幼在主子身邊伺候,周一待自己有意見,也就隱晦地反應出他不喜皇上,這么說來…………周一也心悅主子??
鐘誠覺得自己真相了,從此看周一的眼神也多了幾絲戒備。
明面上因著他和周祁的主仆情誼不敢做甚,私下免不得盯緊了人,但凡有點歪心思都得斬斷。
譬如周一替周祁布菜,鐘誠就手快的搶過碗筷伺候,周一替周祁沐浴,鐘誠……鐘誠不敢窺視主子,迅速拎起周一奪門而出,其例數(shù)不盡數(shù)。
畢竟主子是皇上的,不能讓身邊這個小家仆給搶了去,要是讓皇上知道他‘護主不力’,可是要掉腦袋的。
周一氣得直撓頭,見著鐘誠就忍不住要給他兩拳,那點力氣對鐘誠來說不痛不癢,倒像給他按摩,甚至覺得周一那罵罵咧咧的模樣有點可愛。
夜里褚君陵又fanqiang了,剛跳進周祁院中,就被鐘誠刀背上的寒光閃到了眼。
褚君陵:“…………”
鐘誠沒料是自家大主子,差點沒收住刀,心慌慌地要賠罪,就見褚君陵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讓自己滾。
鐘誠閃退…………
周祁房中還有燈光,褚君陵偷遣到窗戶邊,拿手指戳了個洞,閉上只眼暗戳戳往里頭看。
周祁拿了本兵書在看,手撐著下巴,過會兒輕輕打了個呵欠,墨發(fā)隨意散著,想來剛沐浴不久,發(fā)尖兒還有些潤,身上搭了件薄衫。
褚君陵看得入迷,人何時到的窗邊都沒發(fā)現(xiàn),等窗牖被支起才驚覺,見周祁神色還算緩和,略微感到局促,滿是偷窺被抓包的心虛。
“皇上怎么又翻臣的墻?”周祁似笑非笑,余光瞥到窗上的小洞:“還弄壞了臣的窗戶?”
“朕出宮辦些事,順道過來瞧瞧?!?/p>
周祁轉身回坐上,沒說信還是不信,等褚君陵從門外進來才問:“皇上事情可辦好了?”
“辦好才過來的。”褚君陵也不客氣,左右不是第一回來了,自來熟地挨著周祁坐下:“你怎么不問朕辦的何事?”
“皇上不說,自有不說的道理?!闭f罷又打了個呵欠,打從昨日至今都未睡個好覺,實在有點困了:“皇上打算幾時回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