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愛卿今日怎的沒來?
“娘知你愧疚的何事,我和你爹都不是迂腐之人,只要皇帝真待你好,男子女子,喜歡哪個不是喜歡?你叔伯家兒孫興旺,子嗣一事爹娘心頭有數(shù),周家總不會絕后。至于我和你爹爹,孫兒再好,都抵不過我兒的幸福?!?/p>
周夫人笑中含淚,手輕撫上周祁臉:“你高高興興的,比什么都好。”
“孩兒曉得?!?/p>
周祁喉腔哽咽,當晚讓周夫人拉著說了許多私己話,多是怕褚君陵往后待他不好,讓周祁平日里多個心眼,給自己留些后路。
周祁一一應(yīng)下,等周夫人離開已經(jīng)過寅時,以至于睡得晚了,眼又讓淚浸過,早上起來看著有些微腫,上朝時被褚君陵發(fā)現(xiàn),還當他走后周未變卦,偷對周祁動了甚家法。
乃至整個朝堂陰沉沉將周未望著,瞧得周未頭皮發(fā)麻,心下直打懵,不知哪里又惹了君王不悅。
臨散朝時偷朝龍椅上頭瞄了眼,等瞥到褚君陵臉上抓傷,似乎有點明白,許是自家夫人留地那兩道口子讓皇上覺得跌了面,遂才遷怒于自己。
“今日徐愛卿怎的沒來?”
褚君陵大致掃過眾臣,昨日徐淵吾往宮里遞了消息,說是徐安昨個沒征兆的跌倒,腿近兩個時辰都沒知覺。
后頭讓徐淵吾私下找來個“神醫(yī)”,才曉得是被人下了毒,如今正發(fā)怒地找真兇呢。
那神醫(yī)是褚君陵派去的,原本是個擅毒的暗衛(wèi),徐安那毒就是他配的。
徐安近來身體越發(fā)虛弱,常頭暈腹痛,特別是四肢沒個力氣,好幾回險些摔倒,漸漸的也生了疑,怕太醫(yī)去看過傳到褚君陵耳中,只讓徐淵吾暗中尋找醫(yī)術(shù)高明之人,這才有“神醫(yī)”趁夜入徐府,診出徐安中毒一事。
褚君陵面上不顯,曉得徐安那雙手腳沒多少時日,今日更沒得起來身,能來朝上才是奇怪。
是以裝模作樣問了聲,就聽徐氏一派的大臣道:“啟稟皇上,徐大人日夜操憂國事,昨個勞累過度生了不適,郎中道要臥榻休養(yǎng),特囑臣向皇上討幾日假?!?/p>
褚君陵頷首,賞了些補身的東西,又含沙射影敲打了番,狀無意道:“徐大人操憂朝政是好,卻有不妥之處,諸位大人可莫學他,凡是量力而為地好,這管得多了,往往是討不到好的?!?/p>
“臣等謹記皇上教誨?!?/p>
眾臣哪聽不出這言外之意,趕緊表了番忠誠,有些企圖搞小動作的也收了心思,不敢惹他的晦氣。
心頭卻是明白,徐安一事怕惹得君王眼中摻沙,快容不下了。
褚君陵見敲打起作用,也不多費口舌,轉(zhuǎn)朝德觀投過眼色,德觀會意,高扯嗓道:“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朝后,中郎將又被皇上留了下來,連著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周大將軍,皇上美其名曰共商朝政,實則進御書房就對著中郎將噓寒問暖,話里話外沒一句公事。
特別是問到周祁眼腫的時候,涼悠悠瞥了眼一旁充當空氣的周未,嚇得周未打了個哆嗦,忙表明此事和自己絕無干系。。
“查到了么?”
徐安神情陰鷙,聽下人稟報不覺更沉了些,擺手等人退下才道:“我這毒,先生可有法解?”
這位先生正是徐淵吾請來的“神醫(yī)”,褚君陵怕徐安起疑,只讓人易容成個老者,又服了改變嗓音的藥,是以sharen不眨眼的暗衛(wèi),如今搖身一變成了個花甲老頭。
神醫(yī)摸了摸胡子,暗和徐淵吾交換個眼色,緩緩道:“此毒難解,恐要些時候,眼下之急是找出那下毒之人,源頭未定,任老夫有妙手回春之術(shù)也無計施。”
徐安臉色稍有緩和,只要有解毒的法子,等上些時候無妨,只那下毒之人若叫他曉得……
“哼!”
“父親息怒?!毙鞙Y吾忙上前寬慰,活脫脫一副孝子模樣,勸是動怒不利于康復(fù),又將查到的消息盡同徐安說了,后頭故意故意表現(xiàn)得猶豫。
“為父如今也就看重你,有話直說就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