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遠(yuǎn)文聽聞周未有兩全之法,心才落下。
殿下百個人百種心思,或覺著周氏兜不住野心與虎謀皮,或覺得君王謀了出大戲,要拿周氏當(dāng)磨刀石用,總歸除卻褚君陵幾個心腹,個個凈不覺得周氏能落得有好下場。
“腰上可還難受?”
褚君陵心中忐忑,不顧百官心思各異,悄聲問周祁:“朕將早朝退了,回殿中給你揉揉?”
周祁臉有一瞬的精彩,不住回想起褚君陵昨夜玩多的花樣,色沉了沉,也不看他笑得討和,淡淡應(yīng)了句不必。
“怎的不必?”褚君陵眉一皺:“叫你在殿中歇息不肯,非得來朝上找肚子氣受,朕瞧你分明不適得緊,盡改不了嘴硬的毛病?!?/p>
‘也不知是誰害的他這般?!芷钚南螺p哼:不適是有些,但也不到太難受的地步,就是昨夜讓這昏君折去疊去的好些個姿勢,腰上怎么都提不起勁兒來。
又瞧褚君陵黑著張臉喊過退朝,還抽空轉(zhuǎn)頭瞪了自己一眼,心中好笑:他可什么都沒說,照褚君陵這般自個兒將自個兒鬧悶氣的,他倒是頭一回見。
倒像昨晚被當(dāng)紙殼子折使的那人是這昏君。
剛想說稀奇,不妨被褚君陵沉聲叫住:“愣坐著做什么,還不隨朕來!”
瞥見朝臣還未散完,只道有事要吩咐讓周祁跟上,人陰沉陰沉的,一擺臉的不悅。
幾個還沒走的大臣瞧到:‘皇上被中郎將惹動怒了,皇上果然對周氏存有不容之心。’
聞此轉(zhuǎn)身,恰好看到褚君陵伸手護(hù)向周祁的周未:皇上果然對他兒情根深種,走個路都怕人摔了。
只有周祁,尋思著待會回殿怎么同某個得了一夜便宜、還反過來沖他兇眉瞪目的皇帝算賬。
——
“祁兒?”
周祁輕輕打個呵欠,翻個身側(cè)臥著,聽喚抬眼掃了掃正替自己按摩著的人,精神怏缺缺的直困乏:“力道再重些,皇上今早沒吃飯么?”
“朕是怕痛著你。”手上力道依言又重了點(diǎn),瞧周祁還是副不得勁兒的模樣,沒得笑道:“朕要真沒個輕重,莫說腰,骨頭都能給你捏碎。”
遭周祁冷冷一瞥,忙又改口:“也是朕舍不得,掉根頭發(fā)都怕你疼了?!?/p>
周祁合眼打算小憩,卻聽褚君陵沒完沒了,這會睡意盡散,使性坐起身離得人遠(yuǎn)些:“皇上當(dāng)臣是面團(tuán)捏的不成,脆弱成這般。”
掉根頭發(fā)都要喊痛,他還沒這般矯情。
不滿褚君陵比得自己連病秧子也不如,悶聲拿話還他:“掉根頭發(fā)都嫌痛,臣怕是早夭折了,哪至于昨晚讓皇上不歇?dú)獾淖髋?,朝上還反怪臣的不是?!?/p>
“這事方才不過了么?”
褚君陵訕訕,想說周祁慣會翻舊賬,又怕再惹毛他,厚著臉皮哄道:“朕分明是拿祁兒比做璞玉,美玉易碎,合該好生捧著護(hù)著,經(jīng)不得丁點(diǎn)磕撞?!?/p>
周祁似笑非笑,輕睨他一眼:“皇上昨夜撞得還輕么?”
“…………”
褚君陵懵了幾瞬才聽出這飽有內(nèi)涵的一句:‘小將軍一向清清傲熬,竟也會說出這茬帶了顏色的葷話?!?/p>
不得了。
要是朕也如中郎將這般含蓄
驚訝不過一瞬,笑著湊過身去:“中郎將從哪學(xué)來的這些,朕以前只當(dāng)小將軍臉皮薄,沒想扯起葷事也有隨口既來的本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