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物是人非,一切都晚了,他來不及道歉,來不及后悔,也來不及救自己的家人。
姬清懷著沉重的心情,推開書房的門。
電光火石間,姬清的肩膀被人猛然扣住,像鐵鉗似的難以撼動。
會是何人?他心中駭然。
怎么是你?
姬清快速后退,與對方拉開距離,動了動火辣辣疼的肩膀,并攏的指間是一枚銀針,上面正墜著血珠。
面前是一名身材高大的黑衣男子,姬清已經(jīng)算高挑,此人比姬清還要高出大半個頭。那人躲在門后的陰影中,瞧不出模樣,但從剛剛的出手,姬清能確定對方是個練家子,且功夫不低。
怎么辦?
姬清死死盯著那團漆黑,額角冒出冷汗。
“嘶?!焙谝氯四ㄈナ稚系难?,發(fā)覺自己整個手臂都失去了知覺。
大意了,沒想到對方看起來單薄瘦弱的,居然是個小刺猬。
姬清不會武功,默默退后兩步,奪窗想逃,瞬間被對方封住去路。
拉扯間,黑衣人看到一雙蓄淚的桃花眼,眼角微紅,深處藏著莫名的悲戚。
手下不自覺微頓,原本該敲在頸后的手刀,因為這一瞬的忡怔,只刮下一條黑色的面巾。
淡淡的月光,自窗外灑落進來,映出二人的真容。
姬清也愣了一下,驚疑不定的目光,冷不防對上了一張俊美無儔的臉,深邃的五官如同精雕玉刻,不是陸景深又能是誰!
陸景深既然能撫養(yǎng)季榛榛,應(yīng)當對季府無惡意,他來做什么?
“七殿下?”陸景深深深蹙眉,看著姬清的眼里帶著深思。
糟糕!姬清太過驚訝,以至于忘了自己如今的身份。
氣氛莫名尷尬。
陸景深上前一步,正欲開口,突然臉色一變,嘴唇青紫,身子搖搖欲墜。不好,為了逼出毒素,剛才擅動了內(nèi)勁,迫使寒毒復(fù)發(fā)。
“呃,你?”姬清趕緊扶住他。冷不丁對上了陸景深的眼眸,幽黑如深潭,深不見底。
這一瞬,姬清每一根汗毛都驚的豎起來,仿佛被人看穿魂魄的感覺。
下一瞬,那雙眼睛閉上了,陸景深整個人陷入了昏迷。
姬清一愣,伸手搭脈,幾乎瞬間就皺起了眉頭。
好深的寒毒,毒入骨髓,沒幾個月好活了。姬清被自己得出的結(jié)論嚇了一跳,神色徹底凝重下來。
“都這樣了,還敢動武,是嫌自己死的不夠快!”姬清恨恨地道。
地上寒涼,他拖著陸景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人弄到書房的矮塌上。
扒開陸景深的層層衣衫,蒼白的xiong口坦露出來。
光線太過昏暗,姬清只能用手摸索著,一針針扎下去,速度又快又穩(wě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