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手讓她下去,姬清接過壽春遞過來的手帕,蹲下身給季榛榛擦去汗珠,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尖,笑道:“別稱皇子了,叫哥哥。”
“可是我已經(jīng)有哥哥了?!奔鹃婚煌嶂X袋,想了想,咯咯笑道:“那就叫你姬清哥哥吧。”
“好?!奔逍χ嗣念^,取出一瓶祛寒丸遞給她,“這個藥丸以后每天吃一粒?!?/p>
季榛榛接過來仔細翻看了片刻,奇怪道:“這個藥丸子早晨哥夫也給我了一瓶,吃下去肚子暖烘烘的,可舒服了。你們都讓我吃藥,是榛榛生病了嗎?”
“沒有,榛榛身體很好,這個藥只是為了預(yù)防受寒?!?/p>
那瓶驅(qū)寒丸陸景深寒毒極深卻沒吃,反而給了季榛榛,足以證明榛榛在他心里的位置。
姬清本該高興的,可為何心里不是滋味呢?
季榛榛也玩累了,拉著姬清講故事,很快便窩在姬清懷里睡著了。
姬清把季榛榛放回床上,掖好被角,戀戀不舍地看了好一會兒,才在壽春的提醒下,起身離開。
失蹤
之后每日按時施針,進行的很順利,祛寒丸的藥材也準備的差不多,只缺了一味關(guān)鍵藥材。
這日天還未亮,姬清就起身了,昨夜給壽春和夏喜用了點安睡的藥粉,兩人這會兒睡得正香,完全沒發(fā)覺,姬清一個人離開了王府。
他在早市上租了一匹馬,直奔城外。
京郊往南三十公里左右,有一片山脈,由幾座高低不一的山峰組成。
南面的子峰山勢平緩,林深草密,其內(nèi)無數(shù)動物出沒,每年皇室的春狩秋獵都在這里舉行,稱為南山獵場。
而姬清要去的是北邊的險峰,這一面上山無路,人煙罕至,怪石嶙峋,多是懸崖峭壁。
他需要的這味草藥,不是生長在地里,而是在石壁夾縫中生存的,越往高處,陽光越盛的地方,找到的希望越大。
山中寂靜無聲,初春時節(jié),寒氣刺骨,聽不到鳥叫蟲鳴,只有凜冽的山風(fēng)拂過樹梢發(fā)出的沙沙聲。
露重霜濃,姬清順著shi滑的石壁,一點一點往上爬。
以前還是季清川的時候,總跟著父親來山里采藥,認藥,可這么艱難的峭壁卻是頭一次爬。
姬清一直爬一直爬,細嫩的手指磨破了,石頭棱子上留下一串血色的指印,他面不改色,仿佛不是疼在自己身上,只知道再爬高一點,再高一點,能照到陽光的石縫,肯定會找到這種藥草。
同一時間,康王府這邊炸開了鍋。
隨侍的人都睡的很沉,直到天色大亮,才發(fā)現(xiàn)七皇子失蹤了。
整個王府上下里外,所有能藏人的地方都找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