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廳里,姬放正百無聊賴地轉(zhuǎn)著手里的卷軸,看到姬清立刻笑道:“七皇弟可喜歡本王送的畫?”
見姬清沒反應(yīng),他又道:“就是公雞下蛋那幅,好看嗎?哈哈哈……”
姬清當(dāng)然明白,只是裝糊涂懶得搭話而已,他恍然未覺畫中意思,單純地笑了笑。
姬放見他那副懵然無知的樣子,頓時也失去了調(diào)侃的興趣,心道真是愚蠢,跟這傻子拉攏關(guān)系,豈不是很好糊弄。
姬清撥弄了幾下案幾上的的熏香,將自己沒動過的茶盞往姬放的方向推了推,道:“姐姐,你也喝茶。”
這屋子他倆加個小內(nèi)侍,哪來的姐姐?姬放嗤笑道:“七皇弟,你又開始說胡話了,本王是你六皇兄,可不是姐姐?!?/p>
“姐姐就在你身后呀?!奔鍐渭兊卣UQ劬Α?/p>
這話聽得姬放毛骨悚然,趕忙回頭,又四顧看了看,根本沒有人,只覺得姬清這傻病愈發(fā)嚴(yán)重了。
想想今日來的目的,姬放將此事放在一邊,笑瞇瞇地道:“七皇弟,若陸將軍問起來你與誰親近,你便說我名字,懂了嗎?”
“可他為何問我這些?”姬清裝作一臉茫然,這岳王一看就不大聰明的樣子,打算通過他交好陸景深,聰明點(diǎn)的做法應(yīng)該是讓陸景深覺得,這個當(dāng)六哥的對他頗為照顧,而不是說這些有的沒的。
若他真是個傻子,所言陸景深能相信?
“那便不用等他問,你直接說與岳王最為親近便可?!?/p>
這話夠直白了吧,讓這傻子照著說便可。姬珩病秧子,生母又低微,早早沒了爭儲的資格;而剩下三人中,得讓陸將軍明白,唯有自己即位,才會善待姬清這傻子。
姬清睜大了一雙無辜的眼眸,搖頭道:“我應(yīng)該與我夫君親近才是,若說與你親近,他該惱了?!?/p>
“……”
姬放險些被他噎得一口老血梗在喉頭,咽不下又吐不出,臉都憋變色了。
壽春站在后面為兩人添茶,看出了自家王爺是在做戲,瞧見岳王被主子氣得夠嗆,偏偏得憋著不敢發(fā)作的模樣實(shí)在好笑,但他可不敢真正笑出來,只能努力憋著,連大氣都不敢喘。
姬放面皮子抽搐半晌,皮笑肉不笑地道:“我們是兄弟,與你和陸將軍之間關(guān)系是不同的,你只管說,陸將軍不會惱你?!?/p>
姬清故作驚訝道:“為何不同?”
姬放失去耐性,放棄與他講道理,直接道:“你別管別的,本王說你跟著學(xué),就說我跟岳王關(guān)系好,你多助他?!?/p>
姬清眨眨眼睛,“岳王是誰?”
“……”
姬放被氣得七竅生煙,跟傻子說話簡直是對牛彈琴,不可理喻。他連表面工夫都端不住了,怒道:“岳王當(dāng)然是本王,我們是兄弟,你跟陸景深他媽的會上床,你得被他壓,區(qū)別大了,懂嗎?”
姬清像是被他嚇著了,往后縮了縮脖子,小聲嘟囔道:“他沒壓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