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了,將軍去忙,不用管我?!彼D過頭,留給陸景深一個后腦。
“那王爺好好休息,有事便讓陸七或者壽春他們叫臣。”見姬清累了,陸景深給他掖了掖被角,轉身離開。
幾乎在關門聲響起的同時,姬清的笑容就垮了下來。
滾燙的額頭,讓他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一個時辰后,陸景深再次推門進來,默默給姬清換了一個冰帕子,發(fā)現(xiàn)姬清已經(jīng)睡著了。
他摸了摸姬清燒紅的臉頰,目光落在脖子上纏著的那圈布帶上。
“這樣不熱嗎?都發(fā)燒了,還捂這么嚴實?!?/p>
陸景深挪開手,想去扯掉布帶,剛剛捏住帶子,便被姬清無意識中,一把按住他的手,扯了過去。
姬清迷迷糊糊中,臉頰貼上陸景深冰涼的手掌,蹭了蹭,謂嘆出聲。
光滑細膩的觸感,熱得燙手,連同他的心也跟著燙了起來,這一摸就再也舍不得放開。
陸景深就這樣,姿勢別扭地靠在床頭,右手輕輕覆在姬清的臉上,怔怔地看著姬清的睡顏,一臉滿足。
要是能這樣看一輩子就好了。
可惜,等一切塵埃落定,姬清就會走吧,堂堂昭王殿下,當今皇室唯一的嫡子,怎么可能一直留在將軍府。
不可能的!
這一刻,陸景深甚至忍不住,私心的假設,要是姬清真的是個癡兒,是不是就會一直留在他的身邊,依賴他,離不開他。
看吧,他內(nèi)心就是這么卑劣又自私的人。
明明知道不配,卻還是忍不住去肖想、去渴望、去強求,妄想著不屬于他的那道光亮。
妄想著把光拽到自己身邊,染上自己的顏色……
這是他的狼子野心,是他背負所有罪孽和愧疚,也不想放棄的人。
不為得到,只想單純的陪著……
若有一日,這道光想要發(fā)亮,想要登上那個屬于他的位置。
那么陸景深心甘情愿當一把所向披靡的利劍;一塊被他踩在腳下的墊腳石;一面為他擋住明槍暗箭的盾,一角為他遮風擋雨的屋檐。
只要能陪著他……怎樣都好。
陸景深帶著薄繭的手指,隔空描繪著熟睡之人的眉眼,輕輕觸碰了紅腫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