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看了一遍信,上面已經(jīng)在檀城布防,陸景深率軍攻向了鐵紇。
“陛下,您跟陸大將軍這事,還是得想個辦法。”
“是啊,這樣下去不行,明明朕都下嫁到將軍府了,這些朝臣跟瞎了似的,非要逼朕納后宮?!苯粘杏胁簧偬嶙h納妃的折子,都被姬清以北疆未定為由打發(fā)了。
傅懷章道:“自古沒有皇帝嫁人的先例,群臣愚笨腦子沒轉(zhuǎn)過來,在他們心里,陛下接受了帝位,便是皇家的人,已經(jīng)不屬于陸家了?!?/p>
姬清冷笑,“朕看他們一個個精得很,瞅準了陸景深不在,就想讓朕趕緊把事辦了?!?/p>
傅懷章走后,姬清又把戶部尚書吳之戎叫來敲打了一番,其他地方可以省一省,糧草絕對不能斷,不能出任何差錯。
得到吳之戎的一再保證,姬清這才滿意,轉(zhuǎn)身去了秋闌宮。
惠妃如今已經(jīng)晉升成了太妃,她身為康王的母妃,又對姬清有養(yǎng)育之恩,儼然成了后宮最尊貴的存在。姬清原本想給她換一處更好的宮殿,但是惠太妃已經(jīng)習慣了秋闌宮,不想搬了,姬清便由著她了。
“參見皇上。”惠太妃正在榻上逗寶寶玩,看見姬清進來,起身拜道。
“惠姨快別多禮。”姬清連忙快走兩步,上前扶起她,問:“近日怎么沒見四哥?”
惠太妃嘆了口氣道:“珩兒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他看上了將軍府里的一個小暗衛(wèi),想迎娶這個小侍衛(wèi)做王妃,被我趕出去了。”
“惠姨不同意四哥娶男子?”
“珩兒從小孱弱多病,能順利活到大,我已經(jīng)沒什么好強求的了,何況如今還有這么個小東西陪著,我更沒什么遺憾了。我是怕珩兒沒個定性,只是一時興起?!?/p>
姬清點點頭,既然惠姨不是完全不贊同,那后面的事就讓四哥自己應對吧。
他抱起孩子逗弄了一會兒。
惠太妃見姬清看起來也是喜歡孩子的,開口道:“皇上后宮空置,有一些命婦求到了本宮這里?!?/p>
姬清苦笑,“朕的家事他們倒是操心,惠姨,若是再有人提這事,您就幫朕擋一擋?!?/p>
惠太妃長嘆,“皇上的家事,既是家事也是國事?;噬希樯畈粔?,你是一國之君,更應明白這個道理?!?/p>
姬清放下孩子,緩緩道:“我與陸景深之間經(jīng)歷了許多事?!彼麤]有用皇上的自稱,而是用了更親昵的自稱,“他曾數(shù)次豁出性命救我,為我殺哥舒燁馳,為我逼死姬蓉,在虔州我染上疫病,若沒有他,我早已死在那里了……惠姨,我與陸景深糾葛太深,已經(jīng)不是三言兩語能得清楚,我不可能辜負他,他也不會放開我了。”
兩輩子糾纏,早已刻骨入髓,分不清了。
惠妃嘆氣,她原先是擔心皇上不會有感情,如今卻是擔心皇上用情太深,這孩子是她看著長大的,原本諸事不通,成婚之后,仿佛一夜之間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