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深冷哼道:“我看那群人敢得很,從你去北疆之前就催你,催到現(xiàn)在還不消停,他們是當你夫君我死了?”
姬清一愣,“你都知道了?”上次面對那些催立后納妃的折子,姬清以北疆未定為由都打發(fā)了,如今北疆這邊才一評定,這些人又來勸諫。
陸景深抱住他,委委屈屈地道:“我在前方拼殺,他們在后方撬我墻角,清清,你要怎么補償夫君?”
姬清簡直被陸景深這不要臉的語氣驚呆了,他這不是沒答應嘛,這個人有什么好委屈的?
但想到陸景深戰(zhàn)場上受的傷,姬清到底心軟了,在他貼上來的時候沒有直接推開,這一遲疑,便再沒了機會。
水波蕩了又蕩,撲騰出一地水花。
翌日上朝,議事完畢后,幾位言官又拿著折子面呈給姬清。
振振有詞道:“陛下,國不可一日無后,若陛下不愿選秀納妃,應當盡早封后,母儀天下,方能以安民心?!?/p>
姬清目光掃過群臣,此刻已又不少人附議,當他目光掃向站在最前方,離自己最近的陸景深,發(fā)現(xiàn)陸景深已經(jīng)面色鐵青。
他心里一顫,連忙收回視線,提醒道:“這些是朕的私事,諸位愛卿就不必拿到朝堂上提了?!?/p>
熟料那老言官也是個倔脾氣,完全聽不懂姬清的暗示,徑自道:“陛下此言不妥,陛下之事關(guān)乎國家社稷,怎么能是私事!”
“陛下,國無后而不立,子嗣方是國之根本??!”
姬清揉了揉眉心,他當初初登皇位,朝局不穩(wěn),陸景深又不在身邊,他才會推說北疆戰(zhàn)事未定,不立后這樣的話,沒想到反而給了這些大臣有可乘之隙的錯覺,才會在如今北疆平定之后,才會有恃無恐,連催帶求的逼婚。
他嘆了口氣,覺得自己必須要態(tài)度強硬起來了,正在再開口,卻見陸景深冷笑一聲。
“劉大人很關(guān)心社稷嘛,子嗣既然怎么重要,不如誰兒子多誰當皇帝?”
陸景深這話可把一眾大臣嚇傻了,撲通紛紛跪地,連聲道:“微臣不敢……”
姓劉的老言官臉紅脖子粗地斥道:“并肩王,你怎么能說出這種忤逆之言?!”
陸景深涼涼地道:“既然不是誰子嗣多就能當皇帝,可見子嗣并非重要,皇上如今正值壯年,你們著急催什么子嗣?你等是不是忘了皇上身上還有先皇賜婚?”
“這……兩個男人豈可成婚,如今陛下已經(jīng)貴為皇上,自然不能作數(shù)?!?/p>
“先皇御賜,三媒六聘,全城百姓見證,劉大人敢說不算數(shù)?”陸景深逼問道。
一眾大臣被噎的說不出話來。
“皇上的身份今時不同往日,就算咱們覺得算數(shù),天下人也不會承認!”劉大人嘴硬道,聲音卻小了許多。
陸景深一頓,轉(zhuǎn)過身來,目光凜然地掃向劉大人,嚇得劉大人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說得不無道理?!闭l知陸景深居然緩緩點頭,笑了一下,“當了皇帝,是應該舉辦一場盛大的婚禮,昭告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