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2章 叢林低語（第1頁）

黎明時的霧帶著鐵銹味，吸進肺里像吞了把細沙。

林默蜷縮在巖縫里，用消防斧劈成的木柴在面前堆成半人高的屏障，擋住穿堂的冷風。他嚼著塊樹皮狀的壓縮餅干，干澀的碎屑剌著喉嚨，視線越過灌木望向山谷

——

那里的

“猩紅叢林”

正在蘇醒，變異蕨類的葉片展開時發(fā)出沙沙聲，像無數(shù)人在耳邊低語，說的是只有植物才懂的秘密。

三天前的反殺讓他收獲了半背包物資：兩盒罐頭、半包煙、一個打火機，還有那把用了不知多少年的消防斧，斧柄纏著磨得發(fā)亮的布條。但真正的戰(zhàn)利品，是對身l里那些孢子的掌控，像馴服一匹烈馬。

他發(fā)現(xiàn)只要集中精神，就能

“聽”

到半徑十米內(nèi)植物的動靜。松針的震顫代表安全，像老人緩慢的呼吸；蕨類孢子囊的收縮意味著危險靠近，像握緊的拳頭；而血藤的高頻振動……

那是在示好，像條搖尾巴的狗，帶著討好的卑微。

“嗚

——”

低沉的嘶吼從東南方向傳來，像破舊的風箱在拉動。林默立刻吹滅火堆，火星在潮濕的空氣里掙扎了兩下便熄滅，將身l貼在冰冷的巖石上，涼意透過衣服滲進來，讓沸騰的血液稍微冷卻。他

“感知”

到三十米外有三株警戒藤突然繃緊，葉片背面的尖刺全部豎起，像一排打開的折疊刀

——

是感染者，至少三只。

末日三年，最初的混亂早已過去，活下來的感染者要么徹底腐爛成移動的菌核，要么被孢子改造成更恐怖的畸變l。但這些行動遲緩的初級感染者，依然是獨行幸存者的噩夢

——

他們不會累，不會怕，只會循著活人的氣息一直追，像跗骨之蛆。

林默握緊消防斧，指尖的淡紅色紋路微微發(fā)亮，像快要燃盡的火星。他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