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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gè)月后,園區(qū)給家人發(fā)來一段視頻,作為姐姐的我當(dāng)然也收到了。
畫面里,弟弟跪在地上,渾身是血,臉上有一塊肉被割走,牙齒也掉了好幾顆,哭的撕心裂肺:“爸!媽!你們快救我啊--他們要我的命啊!快去找姐!拿她的命來贖我好不好!”
“反正她這么蠢,你們服個(gè)軟把她騙上門,然后一棍子打暈就好了!”
這句話剛落下,一旁的黑衣人就拿破布塞住了他的嘴,抬起刀,“咔噠”一聲。
他斷了一根手指,血濺滿鏡頭。
黑衣人望向鏡頭,冷冷道:“三天,要么人,要么錢?!?/p>
“要是敢報(bào)警的話,我保證他死無全尸?!?/p>
爸媽撲到屏幕前哭天搶地,瘋了一樣。
他們打光了所有能打的電話,從街頭跪到街尾,甚至在水滴籌開直播痛哭求情。
可網(wǎng)絡(luò)上沒有一個(gè)人為他們捐錢
那些同樣重男輕女的家庭也死死護(hù)著自己的錢包,畢竟要留著錢給兒子娶媳婦呢。
最終,他們找上門來。
那天我正在花園的躺椅上,臉上蓋了一本書搖搖晃晃。
聽到樓下有動(dòng)靜,我拿下書,看到媽媽跪在樓下,衣衫襤褸,眼睛通紅。
我媽啞著嗓子:“青青,媽求你求你救救你弟,他快死了求你再借我們一次媽下輩子給你當(dāng)牛做馬還不行嗎?”
我看著她那張哭的變形的臉,神色平靜。
她說“媽”
在她兒子即將身死的那刻,她才把我當(dāng)成了女兒。
“求你”媽爬到我腳邊,死死抓著我的褲腿,指甲已經(jīng)脫了一半,“他疼啊,他真的疼啊你難道忍心就這么看你弟弟死了嗎?”
“為什么不忍心?”我低頭看著他,聲音冷極了,“你們不也忍心看著我去死嗎?”
“青青,我真的錯(cuò)了”她像念咒一樣反復(fù)哀求,“你打我罵我都行,求你救救他,他還年輕呢”
我冷眼看著她:“要求情記得叫上你老公,我嫌哭聲太輕了?!?/p>
我媽愣了一下,眼里閃過微不可查的怨毒。
下一秒,房檐上跳下一個(gè)人--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