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燈光在謝墨珩臉上投映出詭異的色彩,他握著匕首,刀鋒擦過他手邊,碎屑在空中閃爍著細碎的亮光。
姜暖芙伸出手,想抓住空中閃爍的色彩,卻只擋住了智腦的亮光。
謝墨珩是開了燈的,只是燈光昏暗,勉強照亮了他身周一處。
“大半夜不睡覺,就不要出來嚇人。
”她向前一步,沒有抵住內(nèi)心的好奇,探出身子睜大眼睛,視線落到謝墨珩手上。
離得近了,姜暖芙才看到他正在沒有圖紙,面前擺著一瓶花。
姜暖芙低頭看去,那瓶花她有點熟悉,一瞬間卻想不起來。
謝墨珩放下雕刀,擦干凈手上的碎屑。
他起身,調(diào)整燈的亮度。
霎時宛如白晝,姜暖芙撅著嘴伸手擋住自己的眼睛以適應(yīng)這個光芒,她嘟囔著:“你有病吧,剛剛燈開那么暗,現(xiàn)在又突然調(diào)亮。
”她放下手,仰起臉,看向謝墨珩,盡是不滿。
他漆黑的眸子直直地注視著她,燈光打在他挺拔的鼻梁上,他的表情異常平靜,眼底卻波濤洶涌。
姜暖芙恍然大悟,她嘴角還噙著笑:“你在生氣?”她再次向前,湊近他,一臉無辜:“為什么要生氣?”謝墨珩垂眸,她的長發(fā)隨意地披在腦后,凌亂的發(fā)絲透著亮光,漂亮的臉故作無辜,混合著一身酒氣。
出門瞎逛回來就沾著一身臭哄哄的味道,在外面打滾一天還知道回來。
對著她那雙明晃晃的杏眸,很多話從他喉嚨里滑過,最終濃縮為一句:“去洗澡。
”很輕的聲音在寂靜的空氣里散開。
姜暖芙似乎沒有聽到。
她趴在桌子旁邊,用開始糟蹋那束花,她故意碾碎花瓣,汁液浸染她的指尖。
她將手指放在鼻下,嗅嗅,很苦澀的植物氣息。
她背部的線條纖直,一對肩胛骨在薄如蟬翼的衣衫下極其輕微地起伏,像風中羽毛的末端抖動。
謝墨珩俯身,虛握她的腰肢。
姜暖芙回頭,她手里還握著一支花。
“你居然還真喜歡上了插花。
”她略有感慨。
謝墨珩沒有回答,姜暖芙一身酒味混合著花香,縈繞在他鼻尖。
這個姿勢,她恍若被他鎖在身下,但她臉上掛著明媚的笑,隨性自在。
他們離得很近,姜暖芙將花抵在他臉頰上,艷麗的花瓣壓在他臉上,馥郁的香氣從她的指尖一路向下,花香包裹著她的聲音在他的腹部緩緩炸開。
姜暖芙得意地問他:“現(xiàn)在還讓我去洗澡嗎?”謝墨珩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她。
壓下的藥效似乎又被這枝花點燃,或許早在這之前,在姜暖芙初初踏入這座莊園時,他就已經(jīng)……說不上是藥效,還是本能的欲望。
他從復雜的氣味中分辨著她,就著她的視線,吞咽這份難得的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