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的暴雨來得毫無預(yù)兆,城市的影子在雨幕中被洇成迷離的光影。
利威爾合上最后一份工作報告,揉了揉眉心,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掠過眼底。
回到臥室時,念已經(jīng)在床上蜷成了一小團(tuán),陷在柔軟的羽絨被里,呼吸清淺悠長。
壁燈留下的一抹暖黃光暈,溫柔地描摹著她安靜的睡顏。
他無聲地躺下,剛拉好被子,一個帶著暖意的、毛茸茸的腦袋就無比熟練地蹭了過來,精準(zhǔn)地拱進(jìn)他懷里。
念似乎連在睡夢中都擁有名為“利威爾”的雷達(dá),總能法,冰涼的手指無意識地揪緊了他xiong前的睡衣布料,急促的呼吸噴在他頸側(cè)的皮膚上,帶著微微的顫抖。
蜷縮的姿勢比之前更緊,幾乎把自己縮成了貓一樣的小小一團(tuán)。
利威爾能清晰地感受到她單薄脊背上緊繃的肌肉線條,以及那細(xì)微卻無法抑制的戰(zhàn)栗。
又一個更近的悶雷滾過天際,念的身體猛地彈了一下,睫毛劇烈顫抖著,像被雨水打shi的蝶翼,嘴里無意識地嘟囔:“別……別丟下我……”,像小貓爪子,在他心口最柔軟的地方狠狠撓了一下。
利威爾嘆了口氣,認(rèn)命地抽回被壓得發(fā)麻的右手,指尖觸到她后頸時,感覺到那處皮膚緊繃著——她八歲那年在雨夜巷口被他撿到時,她也是這樣縮在廊下,渾身shi透,紫眼睛里透著無望的驚懼。
“吵死了。
”他低聲吐槽,語氣卻沒什么火氣。
指尖順著她后脊輕輕安撫,像安撫一只受驚的貓。
念似乎察覺到熟悉的溫度,喉嚨里發(fā)出滿足的喟嘆,往他懷里鉆得更緊。
利威爾看著她毫無防備的睡顏,零星的光從窗外透進(jìn)來,在她的臉上灑下溫馨的光影。
但只有他知道,自己的身體已經(jīng)被念手腳并用緊緊箍住。
他忍無可忍,在又一次被她無意識的拱到床鋪邊沿時,終于決定采取行動。
他動作放得很輕,利威爾先抽出枕在她腦下的胳膊,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念從自己身上扒下來。
念似乎察覺到動靜,哼唧了一聲,眉頭皺得更緊。
利威爾頓了頓,等她重新睡沉,才迅速出手——用被子將她從肩膀到腳踝整個卷了起來,幾秒鐘,一個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只露出一個小腦袋的“念念卷”就成型了,像極了上周去吃的那家壽司店師傅的手藝。
“這下老實了。
”他滿意地看著床上那個蠕動的被子卷,嘴角勾起一抹極淺的弧度。
被子里的念顯然對自己變成壽司的事實毫無察覺,只是在感受到束縛后,不安地扭了扭,像只被包裹的蠶蛹。
“別亂動,”利威爾俯身貼近了她,壓低了嗓音,“再動就拿你當(dāng)宵夜,小壽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