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港島的盂蘭盛會,農(nóng)歷七月祭鬼的傳統(tǒng)活動。”凌雪低聲道,“不過……怎么會在游艇會這種地方辦?太詭異了?!?/p>
威廉緊盯著窗外,眉頭擰成川字。這場景來得太突然,像是精心安排的煙霧彈,擾亂了他們的視線。
扳手攥著拳,低罵:“這他媽什么情況?總不能驅(qū)散人家吧,我們沒這權(quán)力!”
威廉腦海中閃過撤退的念頭,但很快否決了。
好不容易找到陳朔的蹤跡,怎能輕易放棄?徐科長雖說讓海角幫解決問題,但他們有監(jiān)視的責(zé)任。萬一周彬突然出現(xiàn)呢?
他咬牙道:“繼續(xù)盯著,不能走。”
就在這時,廣場邊緣突然涌出一群手持武器的黑幫分子,鐵管、砍刀、西瓜刀在火光下閃著寒光,氣勢洶洶。
領(lǐng)頭的是海角幫的一個頭目,豹紋襯衫,臉上有道刀疤,帶著幾十個小弟直奔盂蘭盛會的人群,粗暴驅(qū)散漁民和看客:“滾!都他媽滾!”
有人試圖反抗,被一鐵管砸倒,慘叫聲混在鑼鼓聲中,紙錢被踩得滿地都是,場面一片混亂。
刀疤頭目站在廣場邊,目光冷冷掃向游艇會,卻沒敢踏進一步。
游艇會是港島頂級大佬的領(lǐng)地,保安配備槍械,海角幫肯定不敢硬闖。只要陳朔的游艇不離開,他們只能干瞪眼。
突然,一個海角幫小弟指著不遠處一輛白色小巴,大喊:“大哥,你看!”眾人轉(zhuǎn)頭一看,情報四科的監(jiān)視車車身上不知何時被噴上紅色油漆,五個大字觸目驚心——
“海狗我殺的!”
刀疤頭目瞳孔一縮,暴怒咆哮:“找死!”
海狗是海角幫老大的小兒子,剛剛被人一槍崩死,這血債還沒清算,現(xiàn)在這挑釁的字眼像一把刀捅進他們心口。
海角幫眾人怒火中燒,揮著武器沖向監(jiān)視車,鐵管砸在車窗上,玻璃應(yīng)聲碎裂,場面瞬間失控。
監(jiān)視車內(nèi),威廉等人臉色大變。凌雪低罵:“這他媽是沖我們來的!”扳手一腳踹開后車門,拔出手槍:“準(zhǔn)備撤!”
行動組七八人迅速下車,拔出手槍和警棍,組成防線,掩護三人突圍。
而海角幫人多勢眾,鐵管砸下,刀光閃過,場面瞬間失控。
幾人瘋狂往外跑,威廉的西裝被刀劃得一條條破爛,襯衣袖口沾滿血污,狼狽不堪。
蛋仔擋住一記鐵管,胳膊被狠狠砸中,痛得悶哼一聲,整條手臂垂下,抬不起來。
凌雪情況稍好,但沖出來以后,高跟鞋早不知丟哪兒去了,赤腳踩在滿是碎石的地面上,白皙的腳背被劃出幾道血痕,點點血跡觸目驚心。
行動組的幾人更是慘烈,幾乎人人見傷,一個組員后背被砍了一刀,傷口十分嚇人,血浸透了衣服,踉蹌著還在揮棍反擊。
沒人說話,每個人臉上都寫滿心有余悸,喘著粗氣在行動組的掩護下沖出重圍,跌跌撞撞跑到廣場邊的巷子里。
海角幫的喊殺聲還在身后,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和燒紙的焦味。
一個行動組成員喘著氣,脫下自己的運動鞋遞給凌雪:“你先穿著,我車上有雙備用靴子。”
凌雪接過鞋,草草套上,跟著眾人跑了兩步。
就在這時,身后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