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啟之喉頭微微一梗,一股說不清的悔意堵在胸口。
卻被那身居高位的傲慢死死壓住。
他眼眸低垂,余光飛快地掃了她一眼。
她臉上沒什么表情,像一潭不起波瀾的死水。
這讓他心里頭更加郁悶。
“陪本王下一盤棋吧?!?/p>
姜昭寧聞言,渾身的毛都像是瞬間立了起來。
“你這賊子偷我金子,還要用棋局折磨我!”
她倏地站起身,幾乎要指著他的鼻子罵。
蕭啟之眉眼輕輕一挑,對她的激烈反應(yīng)似乎早有預(yù)料。
他甚至還閑適地往后靠了靠,躲開了她無形的氣焰。
那副好整以暇的神情,仿佛在看一出有趣的戲。
“姜二姑娘近來確實(shí)長進(jìn)不少,罵人的詞總算換了新的?!?/p>
蕭啟之的眼底甚至透出點(diǎn)點(diǎn)笑意。
賊子。
這個詞聽著倒還算順耳。
姜昭寧無聲地翻了個白眼,眼里的抗拒堅決得像塊石頭。
“您是當(dāng)朝攝政王,是那天上遙不可及的云?!?/p>
“奴婢是供人驅(qū)使的下人,是地上任人踩踏的泥?!?/p>
“你我之間云泥之別,根本沒有資格坐在一處下棋。”
這些話不吐不快,她腦海里已經(jīng)閃過無數(shù)次被他堵在棋盤上,進(jìn)退無路、羞辱至極的畫面。
那根本不是對弈,是單方面的屠殺。
“何況,王爺若是真想下棋,奴婢可以去請沈姑娘過來陪您?!?/p>
端坐著的蕭啟之,眼里的閑適瞬間褪去,換上了幾分不悅。
“姜昭寧,別得寸進(jìn)尺!”
他慢條斯理地端起茶盞,呷了一口,動作優(yōu)雅,話語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壓迫感。
“不如這樣,本王讓你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