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今日的事就忍不住后悔,“也是我糊涂,竟跟著一起胡鬧起來?!?/p>
嬤嬤安慰,“四姑娘也是被人當了槍使?!?/p>
余老夫人臉色難看,“沈家丫頭害人。”
嬤嬤退出去之前,看向炕幾上的屏風,“這個怎么處理?”
余老夫人皺眉,沒了剛才在蕭言卿面前表現(xiàn)出來的慈愛模樣,一臉糟心厭惡道:“給蕭老夫人送去,再送幾味藥材過去?!?/p>
“是?!?/p>
晚間,余家大爺忙完回房。
大夫人黑著臉坐在梳妝臺前沒動,見夫君連問都不問一句,直接脫了衣服就要上床睡覺,忍不住抱怨,“娘實在是偏心,我到底哪里不如老二媳婦了?突然要收走我的掌家之權,還讓我好好管教子女,芳兒哪里做得不好惹了她老人家生氣?非要這般給我沒臉?這讓我以后如何在府里立足……”
余祿正素來疼愛小女兒,若是平時聽到這話,肯定又要心疼一番。
沒想到這次竟然跟著一道翻臉,直接沖大夫人罵道:“女兒就是被你教壞了,你可知今日發(fā)生了什么?那沈家丫頭竟然想要搶奪有婦之夫,仗勢欺人,逼迫謝探花娶她進門?!?/p>
大夫人被罵得一愣,“這……關我們芳兒什么事?”
余祿正氣得臉通紅,“要不是你養(yǎng)的好女兒,那謝探花的妻子怎么會來參加娘的壽宴,怎么會讓蕭參政剛好撞見沈家丫頭欺負人的一幕,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們余家的孩子呢,這事要是傳出去,誰還敢與咱們家結親?”
大夫人嚇得臉發(fā)白,真沒想到會這么嚴重。
突然想起前段時間女兒問她討要請?zhí)氖拢f是邀請一位新認識的好友,頓時反應了過來。
余祿正見妻子臉色有異,便知女兒這事不冤枉,又是氣得一陣心口疼。
掀開被子直接下了床,拿過架子上的衣物,徑直大步離開。
大夫人見狀,忙問:“這么晚你去哪兒?”
余祿正沒回,摔了門走了。
很快婢女回來報,說大爺去了姨娘那里。
大夫人氣得趴在梳妝臺上委屈哭泣,既氣女兒識人不清,又氣被剝了掌家之權被人嘲笑,現(xiàn)在連夫君也與她拗氣。
怨恨大罵,“沈心玥著實可恨。”
——
次日上午,陳遇帶著兩個小廝去了松雪齋。
蕭言卿正在書房里練字,得了應允后三人進去,里面沒有其他人。
四爺站在長案前,一手執(zhí)筆,一手撫案。長案四面平式,內(nèi)翻馬蹄足直落地,桌子上擺放著筆墨紙硯、文房清供。背后是一架繪著冬日老叟江中獨釣的獨扇大插屏,插屏兩邊是靠墻而立的紅木書架,上面堆滿了書籍。
室內(nèi)左側里間靠窗處,擺放著一張羅漢榻,兩邊各有張正方高腳擺架,上面是盆蓮碗。羅漢榻中間是炕桌,上面放著哥窯定瓶插花、棋盒、香爐和一本倒扣的書。
羅漢榻腳踏旁邊是一個茶爐,飲茶用的托盞上蓋著紗罩,后面墻上掛著一張古琴和兩柄長短不一的劍。
陳遇低頭稟報,“四爺,方才余家送來了一些禮品,有一尊白玉博山香爐、一臺歙硯、一卷衛(wèi)夫人的真跡、一件雙面湘繡桌屏以及一些人參靈芝等珍貴藥材。大夫人讓我把香爐、硯臺和衛(wèi)夫人的真跡送過來,桌屏和藥材送去老夫人那里了?!?/p>
蕭言卿執(zhí)筆的動作一頓,抬頭問了一句,“雙面繡桌屏?”
陳遇不太確定的點點頭,“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