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習(xí)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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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娘子過來的時候,孟椒剛送走陳書和蕭寒。
蕭寒應(yīng)該是聽說了什么,走的時候,神色猶豫的看了孟椒好幾眼,最后小聲問了一句,“母親,昨夜的事?”
孟椒朝他笑了笑,“不用擔(dān)心,昨夜你父親已經(jīng)處理了?!?/p>
蕭寒似乎松了口氣,“那就好?!?/p>
孟椒準(zhǔn)備了兩份點心,都是葉九從吳嬤嬤那里學(xué)的,陳書有時候看起書來就忘記了吃東西,至于蕭寒,雖然不知道他喜不喜歡,但多備一份總沒錯。
焦娘子來的晚一些,除了林玉柔,她還帶了一個妾室生的孩子,只比林玉柔小半歲。
孟椒見她眼下脂粉都遮不住的青黑,也不好多說什么。
她們第一次來蕭家,孟椒先帶著她們?nèi)フ航o蕭老夫人請了安,然后才回了西跨院。
學(xué)著前幾日袁夫人的樣子,在院子里弄了一個小涼棚,用屏風(fēng)紗幔圍著,里面放著冰盆,一邊吃一邊聊天。
十分悠閑自在。
雖說成親時候見過一面,但那會兒人多,她們也說不上什么話,這會兒有空了,自然可有的聊。
許娘子沒心沒肺,一張嘴就說起了謝長安,眼里冒著光,恨不得將自己知道的全都禿嚕出來,“你可不知道,自從你嫁給蕭參政后,那沈家女不知怎么的,突然變了性子,鬧著要回沈家呢,幾次三番都帶著婢女往家跑,但都被拒之門外?!?/p>
“如今京都城家中有女兒的,都拿那個沈家女教孩子,說別學(xué)了她,好好的親人、家世不要,要一個什么都沒有的男人,不是找苦吃嗎?”
焦娘子聽了這話有些頭疼,端著茶杯輕輕咳嗽幾聲,想提醒她別說了。如今孟椒的身份可不一般,說這些不是故意讓她不痛快嗎?
許娘子反應(yīng)過來了,忙閉上嘴巴,偷偷覷了一眼孟椒。
心想壞了,她怎么又沒管住嘴。
孟椒好笑,“兩位姐姐還拿我當(dāng)外人不成?這些人我早就不當(dāng)一回事了,說出來還能讓我樂呵樂呵,姐姐盡管說便是?!?/p>
許娘子松了一口氣,笑著道:“我就知道妹妹跟以前一樣?!?/p>
然后還真繼續(xù)說了起來,“那謝長安見沈家真的不拿沈家女當(dāng)回事,也越發(fā)怠慢起來,全家欺負她一個,偏偏沈心玥想要和離,他還不愿意,就這么耗著?!?/p>
“不過那沈家女也不是什么好人,聽說前段時間將謝長安懷了孕的小妾給弄流產(chǎn)了?!?/p>
孟椒聽到這話,眉眼微動,“倒是一對冤家?!?/p>
許娘子應(yīng)了一聲,“可不是。”
焦娘子無奈,不過見孟椒真的不生氣,也跟著說道:“那謝長安如今的處境不好,我聽夫君說,同僚們都敬而遠之,上官也對他沒個好臉色。如今沈家也與他劃分界限,過兩年應(yīng)該會外放出去?!?/p>
她故意挑著謝長安落魄的事情說,想著孟椒應(yīng)該喜歡聽這些,畢竟當(dāng)初謝長安確實做的過分。
只是孟椒臉上并沒有幸災(zāi)樂禍,反倒是神色平平。
焦娘子愣了愣,她看著孟椒白皙紅潤的臉頰,眉眼間神采奕奕,再細看她今日的穿著,上身秋色八寶纏枝蓮紋潤羅褙子,下身藍地?zé)艋\紋杭綢百褶裙,細細的手腕上戴著嵌珠寶金鐲和碧玉鐲。
身上首飾不多,但每一樣都是極好的珍品,光是她那一對梅花紋耳環(huán),就做工十分精致,每一片花瓣上都鑲著寶石。
可見她在蕭府的日子過得十分順?biāo)欤睦镉行┝w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