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秦壽兩人撥開茂密的灌木叢,忍著蚊蟲山蛭叮咬,走了條極為險峻的老路往另一邊的山下奔逃。
幾個時辰后,夕陽逐漸西下,僅剩一輪火紅吊在天邊。
秦壽撥開樹叢,終于看到了山腳下的村莊,再回頭望向山頂,蟠龍寨早已化為灰燼,只剩幾縷濃煙還在隨風(fēng)飄蕩。
“呼……總算跑出來了,咱先刨個坑把刀埋了再進村。”
秦壽這才松了口氣,露出一絲劫后余生的喜悅。
“好嘞……不過頭兒,你說這世上真有神仙嗎?”
徐堯點點頭開始用刀刨坑。
一邊刨一邊問,似乎還未從那金槍小將帶來的震撼中回過味來。
話說他活了二十年,從沒見過一個人能頂著箭雨單槍匹馬砸開山門肆意屠殺的。
“你問我,我問誰去?”
秦壽苦笑一聲,搖搖頭。
心說,我他媽剛來這鬼地方,比你還懵呢。
“呃……頭兒,那現(xiàn)在蟠龍寨都沒了,咱今后該怎么辦?”
徐堯被他懟了一句,沉默片刻又問道,那張黝黑的臉上充滿了對未來的迷茫。
“唔……看樣子土匪是不能干了,風(fēng)險太大,咱得先安頓下來再看看能做些什么營生。”
“可我啥也不會啊。”
徐堯有些尷尬的說道。
他從小在山寨里長大,渾身都是一股土匪味兒,都快腌透了。
讓他打家劫舍,強搶民女那都是一把好手,但讓他干正事兒……屁都不懂。
“媽的,不會可以學(xué),倆大活人還能讓尿憋死???快挖!”
秦壽一巴掌拍在他的腦袋上,笑罵道。
“好嘞頭兒!我都聽你的,嘿嘿嘿……”
徐堯撓撓頭,笑得跟個夯貨似的,手上挖坑的動作又加了幾分力道。
秦壽腦子里還殘存著些記憶,知道大呂朝戶籍的重要性,他倆上山至少七八年,戶籍早就消了,回原籍的可能性并不大。
再說這兒離老家少說四五百里地,一路上過大鎮(zhèn)、住官驛、入城什么的都要查路引,還不如就近買個戶籍安頓下來再做打算。
埋好刀子,秦壽突然說兩句:“徐堯,從今往后千萬別再叫我頭兒了?!?/p>
“那叫什么?”
徐堯愕然。
“叫壽哥,今后咱倆便不是土匪了?!?/p>
秦壽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