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衛(wèi)一能知曉千年后的事情。
那一定和勤勤懇懇做大廠牛馬,費盡心機將戶口遷到大城市,轉(zhuǎn)頭老家拆遷,家家戶戶都分到了成百上千萬,首接財富自由了的人有相同的心境。
他爹當年千里迢迢去洛陽,也不是因為長了兩條腿,特別喜歡倒騰。
沒事兒遍地走??!
既然云州能在九皇子治下,人人安居樂業(yè),那他爹當年不就白去洛陽了?
不對,不能算白去,為了留在洛陽圖謀今后,他們這些家中男丁全都插草自賣了。
微笑jpg】
【衛(wèi)一漫無目的地在干凈整潔的街道上游蕩,被股奇異濃烈的香味吸引了注意力,他下意識地循著香味而去。
就瞅見一個小鋪面,站在鋪面前頭的婦人掄圓了臂膀,甩動著他從未見過的長條雪白吃食,后頭大概是這婦人的夫君,正用大木勺攪動著一整甕熱氣騰騰的大骨湯。
還有個跑腿的店小二,穿梭在鋪面前的幾張木桌子間。
因為生意太好,他跟表演雜技似的,一次性能將三碗滿滿當當?shù)某允扯说搅瞬煌目腿嗣媲啊?/p>
衛(wèi)一聞到的那股誘人香味,就是那碗在泛著油花的骨湯里浸泡著的雪白索餅,他猶豫片刻,聽到了一聲響亮的腸鳴,便果斷坐了下來。
不過是先用份膳食,一會兒還能繼續(xù)觀察云州跟受封云州的九皇子。
衛(wèi)一這樣想著,便心安理得地坐了下來。
順便豎首了耳朵,聽周遭的云州本地人談天說地。
因為店鋪接待的客人太多,好些不認識的人都拼桌坐在一起。
一位面向憨厚老實的貨郎感慨道,“你們說咱九殿下的腦子究竟是怎么長的?!咋以前從來沒有人想過那麥子磨成粉,然后往里頭擱點水做索餅?zāi)?!這玩意順滑爽口,多好吃?。≡倥渖弦豢跓跎习胩斓拇蠊穷^湯,就算是一斤精糧也不換??!”
“確實,這索餅比原先的雜菜湯好吃多了,就算是來不及回家,在外頭對付一口,能吃上這么熱乎美味的東西,干活都更有力氣了!”接他茬的明顯是干力氣活的苦工,身上那件舊衣灰撲撲的,沾滿了泥土。
但因這就是個價廉物美的路邊小攤,根本無人會嫌棄。
“確實,而且面粉賣價還不貴,若是鋪面里買不起,大可以扛著糧食去水磨坊自己打面粉,不過是多花點力氣罷了。云王殿下可真是好人啊!”
有人吸溜一口索餅,再喝一大口鮮美的湯。
待嘴里的東西全都咽下去,也加入了議論。
這話就不由引起了扯索餅的婦人思緒,她扭臉看了下鋪面最里頭的那張嶄新的小木床,里面躺著個白白胖胖正酣睡的嬰孩。
不由得也開口道,“你們說的都對,但云王做得比咱想象的多多了?!?/p>
“若不是有他傳授的這門索餅手藝,我家娃娃根本就養(yǎng)不活,更別提我男人他腿腳還不好。”想起現(xiàn)在過的好日子,婦人微胖的面頰上揚起了幸福的笑容。
她熱情地從瓦罐里加出幾碟子咸菜,給每位客人都送了些。
“現(xiàn)在我家日子過得不賴,不僅得謝謝云王,也得多虧了大家經(jīng)常光顧!我最近腌的咸菜,都嘗嘗,還挺爽脆的!”
大家連聲道謝,還有面皮薄的想多塞枚銅板給她。
卻統(tǒng)統(tǒng)被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