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是臥底警察,犧牲時我正在高考。
三年后忌日,我請假去陵園祭拜,頂流導(dǎo)師卻當(dāng)著全班的面,把我的假條貼在墻上當(dāng)反面教材。
“看看,這就是我們系最會博同情的學(xué)生,為了偷懶,連死了三年的爹都搬出來了!”
“你爹要是真英雄,怎么連個墓碑名都不敢刻?我看就是個罪犯吧!”全班哄堂大笑。
我交往三年的男友,為了討好導(dǎo)師,搶過我爸的照片,用煙頭燙穿了他照片的眼睛。
“一個見不得光的死鬼,有什么好紀念的?蘇晴,你不會真以為我會娶你吧?我不過是玩玩你這個罪犯的女兒!”
我再也忍不住,撥通了一個號碼:“喂,劉廳,我爸的一級英模牌匾,能送到我學(xué)校嗎?有人說他是罪犯?!?/p>
1
電話剛掛斷,錢思遠那張保養(yǎng)得宜的臉上,浮現(xiàn)出被冒犯的輕蔑。
他笑了一聲,那笑聲在安靜的多媒體教室里格外刺耳。
“劉廳?”他慢悠悠地踱到我面前,一把奪過我的手機。
我下意識想搶回來,他卻靈巧地躲開,修長的手指熟練地摳出si卡。
他沒有摔手機,那太不符合他藝術(shù)家的身份。
他只是將那張小小的芯片卡舉到我眼前,當(dāng)著我的面輕輕一掰。
“咔。”
清脆的一聲,我的世界仿佛也跟著斷成了兩半。
“沒收了?!彼咽謾C扔回我懷里,將斷裂的si卡丟進垃圾桶。
“免得你再打什么騷擾電話,影響我們藝術(shù)創(chuàng)作的純粹性?!?/p>
他將我父親那張被煙頭燙穿了眼睛的照片,用膠帶啪地一聲,粘在投影幕布的正中央。
我爸穿著警服。
只是那雙本該銳利的眼睛,如今是兩個焦黑的空洞。
“同學(xué)們,都看一看。就是一個活生生的反面教材。一個沉溺于個人幻想,不惜用謊言博取同情,最終被現(xiàn)實拋棄的失敗者?!?/p>
林皓立刻心領(lǐng)神會,一個箭步?jīng)_上來,一腳踩在我書包旁那束準備帶去祭拜的黃菊花上。
鞋底碾過花瓣,變成一灘狼藉的污漬。
“蘇晴,你醒醒吧!”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眼神里滿是急于表現(xiàn)的殘忍,“你爸就是個罪犯,所以墓碑才不敢刻名字!你還真當(dāng)他是英雄?”
全班發(fā)出一陣哄笑,那笑聲像無數(shù)根針,扎進我的耳朵。
錢思遠很滿意這種效果,他拍了拍手,宣布:“我新片《浮城》的女三號,原定是蘇晴同學(xué)。但鑒于她目前的精神狀態(tài),我認為她無法勝任?!?/p>
他輕佻地拍了拍林皓身邊一個叫張雅的妖嬈女生的臉。
“張雅,這個角色,給你了。”
張雅立刻驚喜地尖叫起來,抱著林皓的胳膊,挑釁地向我投來一個勝利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