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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不斷流逝,冬天也已近尾聲,林瀟的身體也越來越差了。
江懷樹日夜守著她,總會在林瀟忍不住疼出聲時,陷入深深自責。
他恨自己作為醫(yī)者的無能,恨自己為什么不能再厲害一點,恨老天為何如此不公。
林瀟也總能看出他刻意收斂的自責,她總會咬著牙忍著疼痛,安慰他,
“懷樹,不怪你肺癌晚期本就是不治之癥,因為你,我才能活到現(xiàn)在”
痛苦破碎的聲音夾雜著血腥味,像灼熱地巖漿滴在江懷樹的心頭,眼淚怎么也澆不滅這股灼痛感。
這一次,江懷樹好像真的別無他法了。
一天夜里,林瀟吃了很多很多藥,難得安睡,他在關好門窗后,毅然踏入了風雪。
夜里,地面上結了層薄冰,冷風颼颼,天空飄起濛濛細雨。
江懷樹一個人走在灰暗地街道上,痛苦與希望在心中交織。
月光凄冷,打在他的臉上,分不清是雨是淚。
一路上他都心神不寧的,摔了一跤又一跤,手掌,膝蓋都被磨出了血痕。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于走到了教堂門口。
站在那,他嘴角終于露出了一絲笑容,隨即跪在了神像前。
他虔誠地向神父祈禱,
只要林瀟能活下來,自己愿意以命相抵。
江懷樹跪在濕冷的地面上,任由冷風將他撕裂,融雪透過布料滲進傷口,刺骨的疼,一次次倒下,一次次摳著地面痛苦地爬起,就這樣他熬過了一夜。
次日,天邊顯出魚肚白,地上鮮紅一片。
江懷樹起身時,卻發(fā)現(xiàn)腿被凍僵,不聽使喚,怎么也站不起來。
他咬緊了下唇,急得眼眶泛紅,雙手奮力地捶打著雙腿。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于爬起,顫顫巍巍地往回走去。
離開時,他的嘴角不禁浮現(xiàn)出一抹苦澀的笑,其實連他自己也覺得荒唐,醫(yī)界公認的名醫(yī)居然要向鬼神許愿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