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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老太太慢慢睜開眼,手舉起來,擺了擺,讓一臉惶恐的老嬤嬤出門去了。
待到門關(guān)了起來,袁老太太才長嘆一口氣:“查案是那些警局的事情,和咱們無關(guān)?!?/p>
“既然無關(guān),同我說說又能怎樣?”
“小野,上一輩人的事情,不該再影響到你這輩的身上?!?/p>
袁野滿臉嚴(yán)肅:“奶奶,見血的事情都發(fā)生到我眼前了,我怎么可能再置身事外?”
血緣是種奇妙的東西,它讓人一脈相承。袁老太太的倔強(qiáng)脾氣,到了袁野身上也可見一斑。
袁老太太又對著佛像拜了拜,道:“你想知道什么?”
“到底誰殺了楊管家?那只金釵又是誰的?您又為什么不愿意與父親相見?報(bào)應(yīng)…又是什么意思?”
連珠炮似的詢問泄露了袁野壓抑許久的情緒,他死死盯著自己的奶奶,仿佛這樣就能把真相看出來。
袁老太太似乎還是不愿意開口,顧左右而言他:“明兒是你的好日子,按規(guī)矩是不準(zhǔn)說這些不吉利的話,省的忌諱,你回去吧?!?/p>
“我非要今天問,就是因?yàn)槲也幌爰t事未過,就白事臨頭!也不想奶奶你真的‘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
他故意把自己偷聽到的話說出來,就是要袁老太太知道,那天她與袁森的對話,他都曉得了。
果然,袁老太太的嘴巴抽了一下,厚厚的皺紋有一刻緊縮,衣袖下不安分的手指和紊亂的呼吸都出賣了她的緊張。
或者說,是她的害怕。
袁野突然覺得,自己很是不孝,奶奶這么大歲數(shù),他還要來逼問她。
“小野…”袁老太太放下木魚,轉(zhuǎn)過身來,突然慈愛地看著袁野,甚至伸出手去摸他的臉頰。她的手都是厚厚的老繭,但是溫暖至極,觸摸在袁野的皮膚上,舐犢情深。
她一開口,卻不是回答問題:“你長大了,都要娶媳婦了,奶奶看到你能有福報(bào)地長大,就覺得這么多年在佛堂祈福是值得的。”
袁野一把抓住她的手:“所以,究竟是什么樣的事,竟然要奶奶你這么多年辛辛苦苦地在佛前禱告祈福?”
誰知袁老太太越聽越是眼神無光,沉默許久之后才再度開口:“…我不知道?!?/p>
“奶奶!”
“我年紀(jì)大了,很多事不記得了?!闭f罷,袁老太太又做出以眼觀鼻的菩薩模樣,她的嘴巴就更像是緊緊閉上的蚌。
袁野明白,再多的話也問不出來了。
眼前這個本該是自己最熟悉的親人,可此刻,他卻覺得仿佛初見般陌生和不了解。
袁家,他生在這兒,長在這兒,卻連它真正的面目都看不穿。
他站起身,往外走,到了門邊的時候停下,背對著袁老太太,嗓音低啞。
“奶奶,不要總把隱瞞當(dāng)做一種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谋Wo(hù)。你現(xiàn)在不說,將來也一定會有真相大白的一天?!?/p>
片刻混濁的呼吸聲后,毫無雜念的木魚聲再度響起來。
失望像一個無緣面見佛祖的紅塵人一樣,搖搖頭離開了佛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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