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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燕堂里頭的一處偏院小院子里,胡大夫正在熬著藥粥,蟬衣哭腫了眼睛進(jìn)來端藥,胡大夫說:“行了,端去吧,讓老人家走的時候少些痛苦。”
病入膏肓,無可救藥。
段燁霖踏進(jìn)這個院子的時候,蟬衣就撲上去了:“司令!當(dāng)家的他…他…”
“來不及了?!倍螣盍?fù)u了搖頭,蟬衣明白許杭已經(jīng)走了,這便是錯過了。
他們進(jìn)了房間,床上躺著一個半白頭發(fā)的老人家,因?yàn)椴⊥凑勰?,已?jīng)很憔悴了,嘴巴大片的青紫色,要不是雙手不受控的微微顫抖,他們甚至?xí)詾樗呀?jīng)去了。
蟬衣去把自己的娘扶起來,給她喂粥,可是怎么都喂不進(jìn)去,老人家嘴里念念叨叨,像在說著什么。
段燁霖走上前去,把碗接過來,靠近老人家,就聽見她一直在念著:“少…爺……小…少爺…”
曾經(jīng)聽許杭說,這個奶娘自己有很多孩子,可是為了照顧許杭,把自己的孩子都放在一邊不理會,所以她的愛有很多都是給了許杭的。
段燁霖舀了舀粥,對著神志不清的老人說:“奶娘,許杭很快就到了,您喝一口粥,好不好?”
不知道這個老人有沒有聽進(jìn)去,段燁霖試著喂了一下,可是老人家還是吞不下去,好像知道他不是許杭,不肯喝一般。
“您喝一口,喝一口,許杭就回來了,相信我?!?/p>
然而還是不行。
蟬衣急哭了:“娘,就算是要上路,也要吃飽了上路呀,您吃一點(diǎn)吧……”
窮人家就是最怕這些鬼神之說,段燁霖拿手帕給老人擦了擦嘴角,有些憐憫:“如果少棠現(xiàn)在在這兒,怕是會傷心的。只是他回來若是知道沒能看到最后一眼,也會很悲痛?!?/p>
蟬衣眼淚吧嗒吧嗒的。
可這個時候,奶娘突然有了反應(yīng),她一下子抓住了段燁霖的衣袖,眼睛也稍微有點(diǎn)光亮,拼盡力氣一般,也只是氣音:“少…少…棠…”
段燁霖一下子就明白她想說什么,拍著她的背給她順氣:“對,少棠就要回來了,他回來了!”
看著娘親有回光返照之相,蟬衣舀起粥再給她試了試,這回倒是一口沒吐,全部吞下去了。
只是她的手一直抓著段燁霖的手,半天都不撒開,老半天才從自己懷里掏出一個老銀子打的平安扣,一看就是給那種小嬰兒用的,年頭或許很久了,表面都發(fā)黑了,顫顫巍巍放在了段燁霖手里。
那平安扣正面寫著平安如意,反面只刻著一個‘杭’字,應(yīng)當(dāng)是許杭小時候帶過的。
或許是把段燁霖認(rèn)作了許杭,老人家安詳?shù)乜戳艘粫?,然后閉上眼,斷了氣。
在蟬衣的哭聲中,段燁霖把人平放好,蓋好白布,略看了一會兒,慢慢從院子里出去了。
喬松就在院子外頭站著,段燁霖馬上就吩咐他:“準(zhǔn)備一下后事吧?!?/p>
“不需要讓人趕緊通知許少爺嗎?”
“他的脾氣我知道,不會把重要的事情做到一半撒手回來的。與其讓他難過地忍耐著,不如等他回來再告訴他?!?/p>
喬松明白了:“好?!?/p>
段燁霖仔細(xì)吩咐道:“去買些白色的燈籠、紗帳、白蠟燭…。還有些黑色的庚帖,對了還有黑色的紙,讓人剪出姓氏,貼在燈籠上掛著?!?/p>
“是,不過,蟬衣他娘姓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