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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真叫人惡心。許杭一槍打在他腦袋邊的墻壁上,墻壁上粉末撲簌簌往下掉,一個大坑出現(xiàn)。
眼看著這個人是真的會sharen的,氣氛才真的有點凝固。
“你的司令死了,你卻還活著。”
逃兵頓時渾身一哆嗦,把自己口袋里的金銀珠寶全部抖出來,跪著說:“我我我錯了!我這些都、都給你!放…放我一條命!求求你!求求你!要不然,我…我亡羊補牢,我現(xiàn)在回戰(zhàn)場!”
許杭直接把槍抵在他的額頭,死死咬著牙,像是把牙根都碾碎了才擠出來一句話:“有用嗎?就是因為有你們這些敗類,這場戰(zhàn)才會輸?shù)?!?/p>
逃兵都要尿褲子了,他仿佛看到戰(zhàn)場上死去的同伴睜大的眼睛對著自己,他背后一涼:“只要不讓我去死,讓…讓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有點腥臭味,逃兵都尿褲子了,哭得涕泗橫流,難看到令人作嘔。
許杭慢慢把槍放下,抬頭看了看懸在正空的太陽:“你剛才說…想投靠日本人,對嗎?”
“沒有沒有沒有!”那人掌嘴起來,“我胡說8道!我反思!我錯了!”
看他把自己打得兩頰紅腫,牙齦出血,許杭道:“那你就去吧?!?/p>
逃兵大氣都不敢出,倆眼珠子瞪得渾圓得看著許杭。
看了一會兒,小心翼翼爬起來準(zhǔn)備離開,誰知他剛跑了沒有兩步,后腦一陣槍擊,他瞪大眼睛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在他倒下身軀的背后,許杭拿著那把從他身上順下來的shouqiang,半張臉都被濺滿血跡,語氣冰到深淵里去:“臨陣脫逃叛國者,死、不、足、惜!”
金燕堂口的血腥味已經(jīng)招來了一些蒼蠅,還有一只烏鴉在墻上蠢蠢欲動。
宛如丟了魂魄般,許杭跨過尸體,像是突然忘記怎么走路的孩童,歪歪扭扭走進金燕堂,視線都是凌亂而虛無的。
他xiong口憋著一股氣,有一個淬毒的炸藥就在他的心口,隨時隨地都要炸開似的。
他這么失魂落魄走了幾步,就連一臉擔(dān)心地站在他面前的蟬衣他都沒有發(fā)現(xiàn),還是顧自往前走。
看見許杭臉上的血跡,和他手里的qiangzhi,蟬衣眉頭都聳起來了:“當(dāng)家的?當(dāng)家的你理理我,你怎么了?當(dāng)家的!當(dāng)家的!”
她拉扯,她叫喚,可是許杭像是完全失控的一個機器一樣,聽不到、不回答,就是冷著一張臉,眼睛毫無聚焦點,莽莽撞撞往里沖。
他一路走,蟬衣一路小跑跟著,扶著護著,生怕他跌了撞了,就這么給他走到了綺園里去。
前腳剛邁過門檻,整個人就往前一倒,蟬衣往前一撲,死死得給他攙住了,兩個人都重重跪在地上。
“噗----!”
一口鮮血哇得一下咳在石子路上,觸目驚心!
“當(dāng)家的!”
“咳咳…??取?!”吐了一口還不夠,接連著好幾口都跟著嘔出來,血里帶著點黑色,許杭吐血的姿勢是以頭磕地,整個背抖一下聳一下,腹部一陣痙攣,每次咳出來的不多,但像咳命一樣。
蟬衣甚至不敢拍他的背,雙手無處安放:“怎么回事啊,這是怎么回事,當(dāng)家的,求求你了,你千萬千萬不要嚇我……”
許杭在嘔血的時候,只覺得那血不是從腹中出來,而是從心口擠出,因為他的心臟一收一縮,一陣比一陣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