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的事,還是一如既往地傳到了顧軟詞耳朵之中。
彼時,她剛剛給陸恩硯扎了針,給他寫了新的藥方。
這段時間,陸恩硯的身體恢復到了一個瓶頸期,開始慢了下來。
不過他自己并不著急,這些年的病痛折磨,突然一下都好了,他也覺得不現實。
之前好的那么快,是因為自己足夠糟糕,所以對比明顯。
如今他已經跟平常人一樣生活,雖然不能習武還有其他的劇烈運動,不過確實是到了一個相對穩(wěn)定的狀態(tài)。
距離顧軟詞一開始說的時間,確實還早著呢。
“周聿修這是后悔了,要跟葉家劃清界限了……”陸恩硯一邊整理自己的袖子,一邊說道。
顧軟詞不為所動:“遲來的深情,甚至到不了我娘的牌位跟前。我不會給他任何假設,他能做到什么,我就原諒他,這個選項從我娘死的那一天,已經徹底對周家人關閉了。無論是誰,有多后悔,我都不會原諒。若不是我活著回來了,而且是耀眼的活著,他們會后悔么?”
顧軟詞說得無比清醒,她要的從來不是周家人的懺悔,然后讓他們痛改前非,繼續(xù)當一家人,而是單純的報仇。
她沒有聽說過殺人犯因為后悔了,被殺的人就能復活了。
“縣主果然冷靜……”
顧軟詞說道:“不冷靜又能如何?難道真的頭腦一熱,對他如今的遭遇表示同情?當年我娘被周執(zhí)禮背叛的時候,并不心痛,被自己懷胎十月生下來的三個兒子背叛,才是最痛苦的。這種痛苦,他們如今體會到了么?”
她的語氣依舊平靜,并沒有覺得陸恩硯是不理解她,更不會覺得陸恩硯試圖幫周家人求情。
陸恩硯想起這些年母妃的遭遇,怪不得如今母妃說什么都不會原諒這些年父王的荒唐。
誤會雖然解開了,不過父王的傷害,卻實實在在發(fā)生了。
“你娘一定會以你為榮……”陸恩硯感嘆了一句。
顧軟詞的表情沒有什么波瀾起伏,這個顯然不是她想要的。
只不過她也不想在陸恩硯跟前矯情,畢竟人家的夸贊也是真的。
而且,她并不需要任何人的認可來證明自己的價值。
她有自己的目標,有自己的堅持,這些年的歷練,已經讓她足夠堅強和獨立。
“我知道世子爺是擔心如今周家人的表現,會讓我動搖,之前的事情就像是一個笑話。周家的人就算是提著葉蘭欣的頭在我跟前跪下,都沒有辦法打動我惹,周家的事,我自然會處理,但絕不會讓情緒左右自己的判斷,更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我。”顧軟詞淡淡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