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干事看江野的眼神都戴上了一層厚厚的濾鏡。
他艷羨地道:“你上回去縣醫(yī)院回來,累得三天都沒起來,回去就把轎車給借來了,還得是小野你有本事啊?!?/p>
阮玉愣了愣,扭頭去看江野。
然后她就從江野的臉上,清晰地捕捉到了尷尬,一閃而逝,然后冷著臉皺眉道:“胡說,我那是休息。”
“是嗎?那我怎么還看你往腿上貼膏藥”
“閉嘴!”
江野帶著幾分氣急敗壞的打斷了王干事的話,王干事還有些懵,不知道江野這忽然撒的是哪門子火,撓了撓頭,就去摸他心心念念的小汽車了。
阮玉聽到王干事的話,下意識地往江野的腿上看去。
這個時候都還穿長衣長褲,看不出來什么。
“看什么看,老子說沒有就沒有?!?/p>
江野睨了阮玉一眼,語氣有些不客氣,說完扭頭就朝場部里走,還將王干事給拉了進(jìn)去。
阮玉有些啼笑皆非。
至于嗎?
王干事怕阿彩奶奶跑了,這段時間都把她關(guān)在場部的空屋子里,每天按時給她送飯,阿彩跟著王干事一起吃。
至于那死了的孩子,留著也沒什么用,王干事就著埋在阿彩家的地里了。
現(xiàn)在這個年代,因為重男輕女的思想,很多孩子剛出生就被送走,甚至有的狠心點的,直接就埋了,因為法律對這方面的不完善,縱使是知道孩子的死跟阿彩奶奶有關(guān),調(diào)查起來也沒法子,畢竟大荒的農(nóng)場不是第一次餓死人了。
王干事帶著阮玉和梅亞琴去找阿彩奶奶的時候,阿彩奶奶正躺臨時鋪的床上睡覺,聽到動靜就一骨碌爬了起來。
“你還要關(guān)我到什么時候!等我兒子回來,我一定讓我兒子好好教訓(xùn)你!渾蛋玩意?!?/p>
看到王干事,阿彩奶奶張嘴就是罵。
小屋子里的有一股子尿騷味,打開門的瞬間撲鼻而來。
阿彩奶奶被關(guān)了幾天,也是蓬頭垢面的,身上的氣味伴隨著她往外沖,竟然比屋子里的尿騷味還要沖鼻子。
三人同時捂住鼻子,王干事還有些尷尬的回頭跟阮玉和梅亞琴解釋:“我天天事多,有時候沒法及時帶她出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