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容川約莫也猜到我心里的想法,一臉“你在想什么好事”的表情,語氣淡淡,“定的是套房。”
事實證明,人在無語的時候,真的會沉默。
我心里抓馬,表面裝作若無其事地提著箱子跟上帶路的經(jīng)理。
蘇鈺定的是楓季的總統(tǒng)套,里面是我這輩子都想象不到的奢華,客廳的桌上放著兩套禮盒。
應(yīng)該就是蘇鈺提前買好送來的禮物。
我顧不上看,把行李一放,迫不及待地問賀容川,“為什么不現(xiàn)在過去?”
“昨天蘇鈺說van準備動身來拜訪于老,若是讓他們提前,豈不是失了先機?!?/p>
賀容川正站在客廳,一邊打開禮盒一邊道:“他搶不到先機?!?/p>
我疑惑,“為什么?”
賀容川睨了我一眼,“于老跟老夫人,有午睡的習慣,這時候去也見不到人。而且,明天就是于老夫人七十壽宴。今天就來的人如過江之鯽,他還排不上號?!?/p>
我暗道,難道不是因為那個“佳婷”也在嗎?
但這些都是賀容川的私事了,他不多說,我也沒多問。
他抬眼看了我一眼就低下頭繼續(xù)工作,“下午沒有安排,你可以自由活動。”
“謝謝賀總!”我知道賀容川心里有章程,頓時放心下來,下午可以隨意活動,這意味著,我有時間回孤兒院,只要天黑之前趕回來,不耽誤明天的行程就行。
想到能回家,我壓抑了幾個月的情緒瞬間放松下來,轉(zhuǎn)身提起行李,挑了個小房間,把行李箱打開。
除了一些換洗的衣服,里面都是我給馮奶奶和孩子們帶的禮物。
有我買的,還有蘇小寧知道我今天要走,連夜送過來的。還有一些平時看到就會惦記,買下來存著的。
吃的喝的玩兒的,還有慢性病常備的藥,應(yīng)有盡有。
我原本還怕住在于家打開箱子都是這些上不得臺面的東西丟人,可以直接送回孤兒院,那是最好了。
我把要用的東西都拿出來,合上行李箱,提著剛準備走,就聽見客廳傳來賀容川打電話的聲音,“壽宴就在明天,臨時準備禮物來不及,我再想想辦法。”
我趕緊放下箱子出門,“怎么了?”
賀容川還在打電話,抽空回我,“準備送給于老夫人的畫被人掉包了,你走你的?!?/p>
工作出了問題,我能走才怪。
我走上前,就見客廳的桌上攤著一副打開的古董畫軸。
我雖然不懂古董,但是張大千的桃源圖我還是認識的,之前新聞上見過它在拍賣會上的價格,高達三億港幣,落到私人藏家手里,只會更貴。
但眼前這一幅,明顯是假的,右下角的印章還有墨跡未干氤湮的痕跡,不僅假,還是低仿品。
以于家和賀容川如今的地位,這幅畫要是作為壽禮,出現(xiàn)在明天于老夫人的壽宴上,我都想象不到會掀起怎樣的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