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答應了幫我,那我們就是朋友了,我對朋友,向來兩肋插刀?!?/p>
“何況,我爸既然答應了合作,那些問題就不是問題。我這次來就是我爸的意思,就怕那些人看不見我們于家的風向呢!”
所有的事情一旦摻雜了利益,就好辦了很多,我沒再說什么。
見椅子還有些不夠,我去各個房間把備用的椅子搜羅來送過去,好不容易大家都坐下了,表演也開始了,瞧見禮堂里其樂融融的畫面,我站在遠處拍了一張全景照,就退出了食堂。
除了食堂里的喧鬧聲,孤兒院里安靜的很,我繞過后院,熟門熟路地往山坡上走。,爬到山頂,才瞧見樹背后站了個人,正舉著手機拍照。
“賀總,您怎么到在這?”這周圍就我們倆,我想裝看不見都不行,只能硬著頭皮上前打招呼。
賀容川放下手機,單手袖在口袋里,語氣淡淡,“實地勘測,探訪采風?!?/p>
說到這,我有些自慚形穢,項目是我在做,實地勘測這點小事還要老板親自來做,屬實顯得我有些無能了。
賀容川唇角往下壓,眉毛皺的很深,“這個地方可開發(fā)的資源太少了,做不了立意。”
“怎么會呢?”
我頓時急了,生怕他看過實景之后失望,轉(zhuǎn)頭把孤兒院繼續(xù)拉進黑名單。
我沿著山坡往下走,轉(zhuǎn)頭見賀容川正垂眸看著我,背著光,我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緒,只覺得幽深,像是要把人吸進去,我一咬牙,“我?guī)€地方,我保證,要是您看過還是不滿意,孤兒院可以不作為立項。”
賀容川意味不明地冷哼一聲,卻還是跟了上來。
我?guī)еR容川深一腳淺一腳走到山坡腳下,跨過亂石,輕車熟路地從一堆亂七八糟的樹枝里,扒拉出一個只能容一個人彎腰通過的洞口出來。
賀容川看得臉色一黑,“你讓我鉆狗洞?”
我把洞口扒得更開一點,露出上面稚嫩的字體,一本正經(jīng)道:“這是水簾洞。”
賀容川吸一口氣,笑了,旋即又恢復平時淡漠的表情,好像剛才沒有笑過一樣,一臉“要鉆你鉆,反正我不進去”的表情,“叫水簾洞就改變它是個狗洞的事實了?你是不是一直這么哄你帶來的人?”
我辯解,“才不是。我只在小時候帶人來過一次,但他都沒進去過,所以,嚴格意義上來說,你是第一個?!?/p>
當時跟面癱小男孩一塊玩兒的時候,跟何生屹賭氣,也帶他來過這里。
他跟賀容川一樣,非說這里是狗洞,死活不肯進。
我為了哄他進去玩兒,就把這里改成了水簾洞。
可惜了,面癱男孩不辭而別,之后再也沒來過。
倒是我每次來,都會把這三個字加深一下,這么多年過去,字跡依然深刻。
也是奇特,十幾年不曾想起的人,今天一天在腦海里出現(xiàn)了很多次,我還怪感傷的,當時我倆玩的挺好的,我都沒來得及好好跟他告?zhèn)€別,我甚至已經(jīng)忘了他的樣子,只記得當時送了他一塊后山隨手撿的彩色石頭,不值錢,估計早就被丟了吧。
真人要是出現(xiàn)在我面前,我怕是都認不出來。
我不知道如何說服賀容川跟我進去,抿著唇輕飄飄看了他一眼,“賀總,你不會是害怕吧?!?/p>
賀容川冷睨了我一眼,“這么低級的激將法,你跟何生屹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