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的后院,太醫(yī)的銀針終于穩(wěn)住了秦姨娘不斷涌出的血,他用帕子擦了擦額角的汗,總算是舒了口氣。
姜尚書得知消息,立刻從前廳趕到后院,見到太醫(yī)立刻問道:“孩子怎么樣了?可保住了?”
太醫(yī)拱手道:“回大人,姨娘身子本就虛弱,又中了毒動了胎氣,按理說很難保住,不過尚書大人福澤深厚……”
他頓了頓,語氣添了一絲喜悅道:“雖說姨娘身子虛弱,好在肚子里的孩子總算是保住了,只是……”
“只是什么?”
姜尚書追問,掌心已沁出冷汗。
“只是姨娘的脈象有些奇怪,在下需要請?zhí)t(yī)院的婦科圣手胡太醫(yī)過來診脈?!?/p>
太醫(yī)望向攝政王,赫連燼眼神示意,不到一刻鐘,胡太醫(yī)就被請了過來。
姜菀寧在一旁遠遠望著這一切,視線在姜元姝母女身上掃過。
只見姜夫人眉頭緊緊擰著,目光緊鎖著床上的秦姨娘,眸中全是不忿與可惜,姜元姝則是直接把不屑表現(xiàn)在了臉上。
也是,一個卑賤的妾室就算是有了孩子又能怎樣,就像她一般,不過是她們的墊腳石而已。
在眾人看不到的地方,姜菀寧冷笑一聲。
胡太醫(yī)為秦姨娘搭脈,一開始眉頭緊鎖,后又漸漸浮出驚色。
“竟像是雙脈同動!若下官診得沒錯,姨娘懷的……恐怕是雙胎。”
“雙胎?”
姜尚書驚得后退半步,隨即狂喜涌滿臉龐。
“兩個?我姜家竟有雙胎?”
他搓著手在原地打轉(zhuǎn),鬢角的白發(fā)仿佛都亮了幾分。
“太醫(yī),此時能否診出是男孩還是女孩?”
胡太醫(yī)可是太醫(yī)中的高手,姜尚書曾聽說,只要是經(jīng)過胡太醫(yī)手中的孕婦,是男是女他一上手便知,這些年無一失手。
胡太醫(yī)面露難色道:“月份實在太淺,很難判定,不過這兩股喜脈遭受此等禍事仍強勁有力,陽剛之氣頗盛?。 ?/p>
這話一出,死一般的寂靜。
姜夫人死死盯著榻上昏迷的秦姨娘,眼底翻涌著嫉恨與不甘。
雙胎?還是男孩?
這賤婢是打算騎到她的頭上么!當(dāng)年她拼死生下元姝,姜尚書雖疼女兒,卻總念叨著香火,如今竟讓一個卑賤的姨娘占了先機!
姜元姝的臉色更是白得像紙,她一直以為,只要沒兒子,姜家的一切遲早是她的,嫁給赫連燼后,母家便是她最堅實的后盾。
可現(xiàn)在,秦姨娘竟懷了兩個男孩!等他們生下來,父親眼里還會有她這個女兒嗎?赫連燼看她的眼神本就冷淡,若是姜家有了嫡子,她在王府的地位豈不是更加岌岌可危?
她攥緊了帕子,指腹深深掐進掌心,指甲斷裂的刺痛也壓不住心頭的恐慌。那個小丫鬟的辯解根本站不住腳,赫連燼方才那冰冷的眼神,分明是認定了她也參與其中。若是這兩個孩子真的平安降生,她往后的日子……
“好!好!”
姜尚書的笑聲打破了死寂,他紅光滿面地謝過太醫(yī)。
“多謝太醫(yī),還請胡太醫(yī)務(wù)必保住她們母子三人,哪怕是再名貴的藥材,我姜家也絕不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