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押著汪氏夫妻到了家,幾個看熱鬧的老百姓也跟著一塊進去。
柴房的門一打開,一股惡臭撲面而來,所有人都捂著口鼻,受不住的人直接在門口干嘔。
等進了柴房,里頭臟污的景象讓所有人都大跌眼鏡。
里頭有幾個桶,桶邊上還趴著幾只老鼠,正翹著尾巴伸頭進桶里吃著什么,聽到動靜,“嘰嘰”叫著四散逃竄。
柴房里還有一個爐子,爐子上坐著一口大鍋,鍋里還有小半鍋已經(jīng)漆黑的油,上頭還飄著不少的碎屑,像是魚身上的某個部位。
屋內(nèi)的這副場景,就像是一個臟兮兮的小作坊,加工著入口的食物。
有好奇的老百姓用一旁黏糊糊的筷子夾了起來,“魚頭?”
“這是什么魚頭?”
“你們說,它像不像,我們平時吃的魚干的頭?”許久,終于有人打破了這詭異的沉默。
所有人心里其實都有這個想法,可是沒人敢說,似乎不說出來,就不是真的。
可還是有人問了出來。
衙役踢了腳劉志貴:“這是不是你炸魚的地方?”
劉志貴被打得說話都不利索,“系,系介個炸,炸滴?!?/p>
“油是哪里來的?”
“就系介個潲歲,向面的油發(fā),煉,煉粗來滴?!眲⒅举F口齒不清,可還是聽得懂。
“他們用潲水煉油,然后炸魚干,賣給我們吃?”
沉默了。
接著震耳欲聾。
“嘔!”
得到這個噩耗的老百姓,捂著嘴沖出了出去,扶著墻嘔的昏天黑地。
還有人跟著進去,沒一會兒就出來了,跟之前的人一樣,墻不夠扶了,就蹲在地上干嘔。
衙役從劉家抬出好幾個桶,桶里裝著汪氏還來不及熬出來的潲水,又餿又臭。
“到底出什么事了?怎么這么臭,天吶,跟死老鼠一樣的臭味。”眾人捂著鼻子哀嚎。
有人扯著嗓子喊:“他們用酒樓的潲水煉油,在地溝里撈油,煉出來的油炸魚干,賣給我們?!?/p>
“什么?!”
猶如在滾燙的油鍋里倒一碗水,“噼里啪啦”炸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