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無眠眨了眨眼,一臉茫然地看著她。
她在睡著覺呢,誰料還沒睡醒便被兩名下人帶到了這里,到現(xiàn)在還迷迷糊糊的完全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花無眠指了指自己,小聲問道:“知罪?我犯了什么罪呀?”
看到她這副懵懂無知的模樣,老太妃心里的火氣更盛。她覺得花無眠是在用裝傻來挑釁她的權(quán)威。
“你還敢狡辯!”張嬤嬤立刻厲聲呵斥:“沖撞長輩,藐視王府規(guī)矩,私闖后廚,樁樁件件,哪一件不夠你喝一壺的?!”
花無眠被她吼得縮了縮脖子,但還是努力為自己辯解:“我沒有沖撞長輩呀,我就是想去后廚做點東西吃,這有什么錯?”
大戶人家的規(guī)矩那么多嗎?做個飯都不允許嗎?
她的邏輯簡單又直接,像個三歲孩童。
這番話聽在老太妃耳朵里,卻成了不知悔改的狡辯。
“一派胡言!”老太妃冷哼一聲,“身為王妃,自有下人伺候你的飲食起居。你跑到后廚去,成何體統(tǒng)!你當煜王府是什么地方?是你家那小官吏的后院嗎?”
這話就說得有些重了,明顯是在譏諷花無眠的出身。
花無眠的臉色白了白。
她不在乎別人說她傻,但她能感覺到,眼前這個老太太是發(fā)自內(nèi)心地瞧不起她,厭惡她。
她垂下眼眸,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下一片陰影,看起來有幾分可憐。
見花無眠不說話,老太妃以為她是沒話說了,剛想開口訓斥幾句,外面就傳來了小廝稟報的聲音。
“太妃娘娘,孟大人來了!”
老太妃耷拉下的眼皮抬了抬,瞅了眼急匆匆跑過來匯報的小廝,緩緩問了嘴:“哪個孟大人???”
小廝氣喘吁吁地答道:“回太妃娘娘,是禮部尚書的孟徹大人?!?/p>
孟徹,不過是妾室生的庶子罷了。
仗著幾分小聰明在朝中混了個不上不下的官職,先皇去世后平日里鮮少踏足老宅,今日怎么有空跑來她這里獻殷勤。
她淡淡地問了句:“他來做什么?”
“孟大人說,今日休沐恰好路過附近,特來給您老人家請安。”
“哼,他倒是有心?!?/p>
老太妃的聲音聽不出喜怒,她理了理衣袖端正了坐姿,“讓他進來吧?!?/p>
不多時,一個身著寶藍色暗紋錦袍的男人邁步而入。
他約莫四十出頭的年紀,面容儒雅,嘴角噙著一抹微笑。
“兒子給母親請安,母親萬福金安?!泵蠌匾贿M門便規(guī)規(guī)矩矩地行了個大禮,他身后跟著的小廝立刻呈上一個精致的錦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