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無眠的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快一點,再快一點!
孟煜城,你千萬要撐??!我?guī)藖砭饶懔耍?/p>
另一邊的知府府邸,殺聲已經(jīng)漸漸平息,空氣中能聞到濃重的血腥味。
影一和影二渾身是血,拄著刀半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在他們周圍橫七豎八地躺著數(shù)十具尸體,那些被總管煽動起來的護院家丁此刻都已經(jīng)死傷大半。
“主子,”影一的聲音嘶啞,他想站起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腿已經(jīng)不聽使喚了。
因為失血過多,他們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了。
“咳,咳咳”
“王總管,快,快救本官,”倒在血泊里的李樂忠像一頭死豬一樣顫巍巍的朝著那名總管伸出手。
那名姓王的總管在地上那堆尸體中找到了還沒徹底死透了李樂忠,他緩緩走了過去。
就在李樂忠以為對方正要救自己的時候,卻不料被狠狠踹了一腳。
“哼!”王總管冷哼一聲,“大人,我看您還是沒搞清楚現(xiàn)狀呢?”
李樂忠被那一腳踹得翻了個身,身體上的傷處傳來劇痛,讓他幾乎昏死過去。
他看著王總管那張平日里卑躬屈膝此刻卻寫滿猙獰的臉,一股寒氣從腳底直沖天靈蓋。
“王福!你這條老狗!你膽敢!”
“我敢?”王總管發(fā)出一聲陰冷的笑,那笑聲聽著也像哭聲,讓人感到毛骨悚然。
他緩步上前一腳踩在李樂忠那只企圖求救的手上,用力碾了碾。
骨頭碎裂的脆響和李樂忠殺豬般的慘嚎混在一起。
“大人,您這記性可真不怎么樣?!蓖醺6紫律頊惖嚼顦分叶?,“去年冬天,就因為我給您端的參茶燙了嘴,您親手把我踹進冰窟窿里,記得嗎?我那才十五歲的妹子,就因為不小心打碎了您心愛的花瓶,被您關(guān)進柴房活活餓死,尸體拖出去的時候輕得像片紙,您還記得嗎?”
李樂忠的瞳孔因為恐懼而劇烈收縮,嘴里發(fā)出“嗬嗬”的聲響,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些年你克扣我們下人的月錢,隨意打罵,哪個人身上沒幾道你的賞賜?你把我們當狗,現(xiàn)在這條狗要反過來咬死你了?!蓖醺5穆曇衾飵е环N病態(tài)的快感,“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死得那么痛快?!?/p>
他直起身目光越過李樂忠,投向了被影一影二護在身后的孟煜城,那雙渾濁的眼睛里現(xiàn)在滿是狠毒。
“在你死前,我得讓你看一出好戲?!?/p>
王總管指著孟煜城,對院中殘存的幾個打手高聲道:“都看見沒?那就是權(quán)傾朝野的煜親王!當今圣上最倚重的人!只要砍下他的腦袋,整個陽城就是我們的天下!到時候金銀財寶,高官厚祿,還不是任我們挑?”
他又轉(zhuǎn)向李樂忠,臉上的笑容愈發(fā)殘忍。
“李大人,你說,這消息要是傳回京城,圣上會不會很有趣?他哥哥的獨子死在了知府的院子里。嘖嘖,這可真是天大的功勞啊!”
“你做夢!”影一拄著刀搖搖晃晃地站起來,一口血沫啐在地上,“就憑你們這群豬狗,也敢動王爺!”
“死到臨頭還嘴硬!”王福臉色一沉揮了揮手,“還愣著干什么!給我上!誰砍下煜親王的腦袋,我王福保誰安穩(wěn)的度過天災(zā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