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這一切,孟煜城才再次走進了那座潮濕陰暗的地牢。
王晨陽被單獨關押著,幾天不見他已經瘦脫了形,渾身散發(fā)著一股餿臭味。
見到孟煜城進來,他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樣連滾帶爬地撲到牢門前。“王爺!王爺饒命??!下官知道的都已經說了!求王爺開恩!”
孟煜城沒有理會他的哀嚎,只是讓影一打開了牢門。
他踱步進去在一張滿是干涸血跡的凳子上坐下,手里把玩著那把曾經結果了王福性命的匕首。
他終于冷冷開口:“名單呢?”
“燒了!王爺,真的燒了!”王晨陽磕頭如搗蒜,“下官拿到手的第一時間就燒了,那種要命的東西下官不敢留啊!”
“燒了?”孟煜城重復了一遍,發(fā)出一聲輕笑?!氨就醪恍??!?/p>
他站起身走到王晨陽面前,用匕首的刀背拍了拍他肥碩的臉頰。
“王縣令,你可知欺瞞本王的下場?”他的語調很輕,但卻讓王晨陽渾身汗毛倒豎。
“你的夫人年輕貌美,充入教坊司想必會很受歡迎。”
“你那剛滿十歲的兒子生得倒是眉清目秀,送去宮中當個小太監(jiān),也算是有個出路?!?/p>
“至于你那個剛會走路的女兒”孟煜城頓了頓,他起身湊到王晨陽耳邊,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氣音說道:“本王聽說邊關,最缺的就是你女兒這么細皮嫩肉的東西。你猜,她能活過這個冬天嗎?”
王晨陽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一股熱流從他身下涌出,腥臊的味道瞬間彌漫開來。
“不!不要!王爺!”他徹底崩潰了,抱著孟煜城的小腿涕淚橫流?!岸际抢顦分遥∈撬傻?!一切都是李樂忠在跟京城那位大人聯(lián)系!他才是主謀!”
孟煜城厭惡地抽回腿猛踹他一腳,王晨陽像是感受不到疼痛般更大聲的哀嚎:“我我只是個傳話的,我跟其他幾個縣的縣令只是拿了他的好處,想悄悄發(fā)一筆國難財,我們被當槍使了??!王爺,您去找他!他肯定知道!”
“李樂忠?”孟煜城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他慢條斯理地用手帕擦了擦自己的靴子。“想必你已經知道李樂忠暴斃的消息,死人,是不會開口說話的。”
王晨陽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暴斃?難道是京城那位大人
孟煜城將手帕丟在他臉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
“放心,本王有的是辦法讓你把所有你知道的都吐出來?!?/p>
他轉頭看向影一,語氣森然道:“把他那雙寫過公文的手,給本王一根指頭一根指頭地碾碎了。”
“本王倒要看看,是他這張嘴硬,還是他的骨頭硬?!?/p>
影一沒有半分遲疑,從腰間取下一個小巧的鐵鉗,在王晨陽驚恐的尖叫聲中死死鉗住了他的小拇指。
地牢里,只剩下骨頭被寸寸碾碎的“咔嚓”聲和不似人聲的慘嚎。
陽城送來的奏報并非一封,而是兩封。
一封,呈報天降祥瑞,神泉救世。而另一封,則來自煜親王孟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