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的夜風(fēng),帶著一股腐朽和潮濕的氣息。
破廟的輪廓在月色下像一頭沉默的野獸,黑洞洞的門口仿佛是它張開的巨口。
陸小鳳的身法很快,卻始終落后閻不渡三步。
不是他追不上,而是他不敢。
前面那個(gè)人,每一步都踏在一條無形的線上,那條線,是生與死的邊界。
“喂,這種地方,十有八九有埋伏?!标懶▲P忍不住出聲提醒,“里面的家伙既然敢接平南王府的活,就絕不是普通毛賊,我們……”
他的話沒能說完。
閻不渡根本沒有停頓,也沒有任何偵查的意圖。
他走到那扇搖搖欲墜的木門前,抬腳。
“砰!”
一聲巨響,腐朽的木門四分五裂,木屑和灰塵在月光下炸開。
陸小鳳的話被硬生生噎了回去,他下意識(shí)地停住腳步,戒備地看向廟內(nèi)。
廟宇正中,一尊缺了半邊腦袋的佛像下,一個(gè)形容猥瑣的瘦小男人正蹲在地上,面前攤著一塊黑布,布上珠光寶氣,璀璨奪目。
其中一根鳳頭金釵,正是平南王府失竊的珍品之一。
那人被這聲巨響驚得渾身一顫,猛地回頭。
在看到門口那道黑衣身影的瞬間,他沒有驚慌,沒有叫喊,只有一瞬間的猙獰。
“鬼手”這個(gè)外號(hào),不是白叫的。
他手腕一抖,三枚烏黑的飛針成品字形射向門口,速度快得只剩下三道殘影。
與此同時(shí),他抓起身邊的一包珠寶,身體像一頭貍貓,向著側(cè)面一扇破敗的窗戶急掠而去。
整個(gè)動(dòng)作行云流水,快到極致。
這是他賴以生存的本事,先發(fā)制人,立刻遠(yuǎn)遁,從不戀戰(zhàn)。
然而,他今天遇到的是閻不渡。
閻不渡甚至沒有去看那包珠寶。
他的世界里,只有目標(biāo)。
【因果天平】的“怨”盤上,“鬼手”的名字正散發(fā)著清晰的惡意。
“鏘!”
鐵劍出鞘,帶起一道比月光更冷的烏光。
不是劈砍,不是格擋,而是精準(zhǔn)到毫厘的點(diǎn)刺。
《奪命十三劍》——穿心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