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她二十八歲!
跟了厲鄞川十年。
他許諾她,只要有了孩子,就結(jié)婚。
黎微回到她和厲鄞川的小家時,已經(jīng)晚上十點多了。
今天是他們戀愛十周年紀念日。
“恭喜您,黎小姐,寶寶很健康…”
耳邊回響著醫(yī)生說的話,她捏著醫(yī)院出具的報告單,唇角無意識揚起弧度。
她懷孕了…
老天爺終于肯眷顧她一回了。
淚水模糊她的雙眼,手機傳來震動,是厲鄞川發(fā)來的消息。
“今晚不回來了?!?/p>
附帶手機短信提醒【您的尾號6742的賬戶于2031年2月17日22:31,轉(zhuǎn)賬存入人民幣520000000元,余額為人民幣1107800043元】
黎微盯著那串數(shù)字,指尖的溫度一點點涼下去。
跟以往一樣,厲鄞川只要不回家,就拿錢補償她。
當作缺席十周年紀念日的“違約金”。
他總以為,所有缺席都能用錢來補。
她曾在他醉酒時,紅著眼問:“厲鄞川,你是不是覺得,我黎微就是圖你的錢?”
他當時捏著她的下巴,眼神醉醺醺的,語氣卻清醒:“不然呢?當年你死纏爛打留在我身邊,不就是這么說的?”
是啊,她是說過。
那年溫凝初出國,他把自己關(guān)在酒吧喝了三天三夜,她找到他時,他猩紅著眼問:“黎微,你到底想要什么?”
她怕他再糟蹋自己,咬著牙說:“我想要你的錢,你的地位,想要當厲太太?!?/p>
從此,他便信了。
黎微深吸一口氣。
把孕檢單小心翼翼塞進睡衣內(nèi)袋,指尖觸到溫熱的布料,心里又燃起一點微弱的火苗。
沒關(guān)系,現(xiàn)在有孩子了,一切都會不一樣的。
浴室里,熱水漫過瓷磚縫,氤氳的水汽裹住了黎微。
她褪下睡裙時,鏡面上已凝了層薄霧,隱約映出輪廓,她的皮膚是真的白,是那種常年不見強光的瓷白。
被溫熱的水流一浸,透著點粉,連背上的水痕都清晰得像畫上去的。
花灑的水線斜斜掃過,順著鎖骨滑向腰肢,漫過收緊的腰線,勾勒出起伏的弧度,像被雨打濕的白玉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