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前一后,走出了這棟海景別墅。
身后是還殘留著曖昧氣息的房間。
身前是深不見底的茫茫黑夜。
地下車庫。
紅色的法拉利,發(fā)出一聲低沉的咆哮,如同一頭被喚醒的猛獸。
我握著方向盤,腳下油門一踩到底。
跑車化作一道紅色的流光,沖出了地庫,匯入了城市的車流。
車廂里,死一般的寂靜。
我不敢說話,不敢開音樂,只能專心致志地開著車。
我能感覺到,身旁的李月萍,身體一直緊繃著。
她靠在座椅上,閉著眼睛,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下一片陰影。
那張絕美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像是一座冰雕。
我心里想著,或許情況沒有我們想的那么糟糕。
畢竟是李家的老爺子,醫(yī)療資源肯定是頂級的,說不定,人很快就能搶救過來。
車子平穩(wěn)地行駛在高速公路上。
窗外的路燈,一盞盞地向后飛逝,在車廂內(nèi)投下明滅不定的光影。
就在這時,我聽到了一聲,極力壓抑的,細(xì)微的抽泣。
我猛地轉(zhuǎn)過頭,只見身旁的李月萍,肩膀正在劇烈地顫抖。
她依舊閉著眼,雙手緊緊地攥著拳頭,指甲深深地陷進(jìn)了掌心。
但眼淚,卻像是斷了線的珠子,從她緊閉的眼角,不斷地滑落。
一顆,兩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