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知禹根本沒有聽清她在說什么,滿眼只看見她擋在周既明身前的保護欲。
他恍然想起,剛被綁去緬城的時候,不到他肩頭的她面對那些窮兇極惡地男人們時,還是堅定站在他面前,一次又一次的護著他。
哪怕遍體鱗傷。
可現(xiàn)在,她再也不會護著他了,她有了新的想要照顧的人。
為了別的男人,她開始對他惡語相向,開始威脅他,開始想要毀了他。
他從未這樣難受過,難受的好像有千萬把刀一點點割著他的肉。
“我們之間,一定要變成這樣嗎?”他重重喘一口氣,耳邊已經(jīng)響起了警笛聲。
“沈幼宜,我問你,你對我就一點愛意都沒有了嗎?”
他神情破碎,執(zhí)著的看著她。
“不愛了,從我爸媽死去的那一刻開始,我們就再無瓜葛,顧知禹,我恨你。”
她一字一句格外清晰。
顧知禹恨極了她這樣平靜的模樣。
要是他是聾子就好了,就聽不見她的絕情。
他的眼淚掉在風(fēng)里,最后落在墓碑上。
“小顧總,我們得走了,被那些警察帶走,得費一番功夫才能出來?!?/p>
顧知禹好似沒聽見保鏢的話,木然在墓碑前跪下,用力磕了三個響頭,額頭鮮紅一片。
密集的腳步聲趨近。
他最后看了一眼沈幼宜,眼神復(fù)雜。
周既明心口一提,“這段時間,你出門記得帶上我?!?/p>
沈幼宜疲憊點頭,收拾干凈墓碑前的垃圾后開口,“我想把爸媽的骨灰遷出來?!?/p>
“好,我有一處合適的墓地推薦,我們一塊去看看?!?/p>
沈幼宜推著輪椅往山下去,風(fēng)揚起兩人的發(fā)絲,山腰上正在祭拜的一家人側(cè)目。
其中的小女孩沒忍住抬起拍立得對準(zhǔn)兩人來了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