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簽字吧!”
冰冷無情的話從男人的薄唇中傾吐。
“我已經(jīng)知道當(dāng)年真正救我之人是云蓮,而你不過是一個冒牌貨而已?!?/p>
不,不,不是這樣的……
病床上的云夏踉蹌起身,想要接近那個如今渾身散發(fā)寒氣的男人周楚默。她想告訴他,事情并不是他想象的那樣,她又何曾那般不堪,難道這多年來的情愛終究是錯付流水了么……
“楚默,不是這樣,你聽我……”
“解釋”二字尚未說出口,周楚默無情地推開了云夏的扶住他手臂的纖纖玉手。
云夏吃力,整個人猶如斷線的風(fēng)箏,搖搖欲墜。最后只能扶住病床的一角,勉強支撐起自已的身軀,不讓自已的最后一點尊嚴掃地。
“蓮蓮……”
云夏將最后的希冀寄托在自已的妹妹云蓮身上,希望那個她從小就寵愛有加的妹妹能夠為她在周楚默前面辯解。
云蓮卻是一臉不屑,穿著精致漂亮的高跟鞋上前兩步。鞋跟與地面接觸發(fā)出清脆的響聲,此情此景與病床前孱弱的云夏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云夏原是這般的可笑、可悲……
“姐姐,對不起,我不能為了你去和楚默哥哥說謊?!痹粕徥掌饎偛鸥甙劣植恍嫉哪橗嫞谥艹媲耙桓背蓱z的模樣。
云蓮順勢挽上周楚默的臂彎,將自已柔軟的身軀貼在男人的身上,讓對方感受自已的溫暖。
“不過,楚默哥哥。姐姐,姐姐她也許不是有心的,你不要和姐姐計較了好不好?!?/p>
云蓮輕輕搖動周楚默的胳膊,有意無意的輕擦自已的柔軟。
“你不用替她解釋,蓮兒。你就是太善良了,才一直被這個狠毒的女人欺凌。就是因為這個女人讓我蒙蔽了雙眼,錯將魚目當(dāng)作珍珠,不識誰才是我真正的救命恩人。白白浪費了我與你的多年青春。”
“我……”
云夏想為自已辯解,可一口渾濁的氣橫亙在她的胸口,讓她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錯把魚目當(dāng)作珍珠?!此時,他才是真正的瞎了眼,竟然相信云蓮三言兩語的謊話,也未曾相信他們共通生活這么多年的真心。
男人,究竟是真的不懂,還是情愿錯信。
她怒目圓瞪,眼睛不眨一下地看著自已寵愛了半輩子的妹妹和那個交付了她一生真心的男人。
此時,云夏將自已的頭埋入周楚默的胸膛,一副委屈至極的樣子。周楚默輕拍云蓮的后背說著讓她不要多想的安慰話語。
可周楚默不知道的是,云蓮內(nèi)心那得逞的奸笑以及趾高氣昂的得意。
她的那個傻姐姐,真的蠢到極點。
從小到大,只要是她云蓮想要的東西,她云夏不都得乖乖奉上。她的那個姐姐從小就是心眼太直,責(zé)任心太強,只要她稍微地裝一裝可憐,節(jié)日里的零食、讀書的機會、父母的疼愛,這些不都是她云蓮的么。
可偏偏,云夏這個賤人,居然能夠與楚默哥哥這樣好的男人有了那樣浪漫的邂逅。
那是好多年前的一個夏日,云夏在湖泊旁浣洗衣裳,恰巧救了溺水的周楚默。周楚默醒后,感恩云夏這個救命恩人,對她更是百般疼愛,結(jié)成眷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