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剛抬眼求助地看著景霄。
他從話里聽出了提醒。
他便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認(rèn)為景霄是偏著自己的:
“對對對,景代表你說的太對了,我不能停職。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就成了這樣,申請表真的是給貝清歡的呀,你說,我要是咬死是給貝清歡的,會怎么樣?”
景霄借著看手里的記錄,垂下自己的眼,掩飾掉眸中的厭惡:“那你給我說說,為什么要咬死是給貝清歡的呢?”
“貝清歡她進(jìn)廠的話,可以屬于對廠里有貢獻(xiàn)老同志家屬的特殊照顧,這個事鬧起來,那些職工最多說貝清歡吃余蔭,跟我就沒關(guān)系了?!?/p>
“不但沒關(guān)系,別人還會覺得你考慮周到,是不是?”
從進(jìn)入景霄辦公室以來,秦大剛第一次露出了真誠笑意:“是是是?!?/p>
景霄:“廠子這么多年了,老同志家屬挺多的,那你為什么偏要把這個名額給貝清歡呢?”
“這個……不瞞你說,景代表,貝清歡跟我兒子是有婚約的?!?/p>
“但你兒子已經(jīng)跟別人生孩子了。你能肯定貝清歡會承認(rèn)這個申請表是你給的?她要是不承認(rèn),那你的錯誤又加一條,誣蔑老同志的女兒!你兒子問題更大,有婚約還跟別人生孩子,陶蘇咬死他強(qiáng)奸的可能又多了一成。秦廠長,失信無德的印象,你確定要給自己罩上?”
秦大剛沉默了。
寬敞空寂的軍代表辦公室傳來一聲低笑:“呵,秦廠長啊,都到這時候了,你不做出選擇是不行的?!?/p>
秦大剛?cè)缏牼]音:“我能怎么選?”
“我要是你呢,先保住自己,把事情推給你兒子,你兒子不道德廠里不管,但你誣蔑和失信對廠里有貢獻(xiàn)老同志的女兒,廠里會管?!?/p>
“這……可是,這樣的話,那不就得變相承認(rèn)了陶蘇是我兒子的……人了嘛!”
“所以你只愿意變相承認(rèn)你兒子強(qiáng)奸農(nóng)村女同志?”
這強(qiáng)奸的坎是過不去了嗎?
“我……”這次,秦大剛遲疑了一下,就下了決定:“景代表你說得對,那就是我兒子的錯,是我兒子瞞著我做的?!?/p>
“秦廠長不用這么快下決定,事情還是要做穩(wěn)妥一點(diǎn),這女人心啊,是最善變的,萬一那個貝清歡站出來說,跟你兒子有婚約呢?”
“這……會影響什么嗎?不也挺好?”
“不啊!這既影響你秦廠長的名義,失信失德,還影響你兒子不幫著你說話!你有沒有想過,你把事情推給你兒子,廠里也是要盤問的,那你能確定,你兒子跟陶蘇孩子都生了,在不知道你意思的情況下,會完全按照你的想法承認(rèn)申請表是他瞞著你拿的?你得先溝通?。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