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君霆在車廂里四處溜達時就發(fā)現(xiàn)一個戴眼鏡的男人一直不遠不近地跟著他,對方也裝作閑逛的樣子。
從他第一次將探究的目光落在陸君霆身上時就被發(fā)現(xiàn),換做普通人肯定不會知道自己被人盯上。
眼鏡男跟了半天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或許是他們太過緊張,對任何接觸過的人過于敏感,那一男一女看著也沒什么特別。
不過,眼鏡男還是沒有掉以輕心,他拿著水缸去打熱水,在陸君霆返回車廂時突然轉(zhuǎn)身。
兩人撞在一起,眼鏡男手里的茶缸落在地上,發(fā)出哐當一聲響。
冒著熱氣的水灑在陸君霆的身上和腳面,燙得他原地跳了起來。
“我艸,燙死老子了。你腦袋上頂了兩個破了殼的雞蛋嗎?四只眼都挽救不了你的瞎。
沒看到這里這么多人嗎?活不到明天了你是要急著要去投胎嗎?”陸君霆得理不饒人,指著眼鏡男的鼻子大罵。
“同志,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毖坨R男態(tài)度很好地道歉,還伸著胳膊給陸君霆擦身上的水。
陸君霆伸手去推他,“你起來別碰我,老子都要被你燙死了,你看我的胳膊腿上都被燙的起了水泡。
你看看你看看肯定得留疤,你得賠我錢,我這副好皮囊都被你給毀了,你得賠我二十塊錢?!?/p>
陸君霆擼起袖子,白皙的胳膊上有一大片的燙傷,紅得觸目驚心,火辣辣地疼得他呲牙咧嘴。
車廂里的乘客都被陸君霆的獅子大開口驚得張大嘴巴,被開水燙一下多正常,誰沒被燙過,要二十的賠償可真敢開口。
“大兄弟,對不住,燙了你我認,就是賠償你能不能少要點,二十太多了我賠不起。”
眼鏡男低聲下氣地說好話,一只手勾上陸君霆的肩膀,在外人看來就是他想拉著人找個人少的地方說話。
陸君霆扭了下身子,男人的肩膀順著他的后背滑下來,兩人在你推我往的觸碰中,都摸清了對方的底細。
眼鏡男確定陸君霆身上沒有危險,陸君霆也摸到眼鏡男身上藏著槍。
“不行,我身上留了疤得跟著我一輩子,我媳婦兒肯定會嫌棄我,你燙的不止是我的身體,還毀了我一輩子的幸福。
你說,我讓你賠二十多嗎?你必須賠我二十塊錢,不然咱們就去找乘警評理?!?/p>
陸君霆抓著眼鏡男的胳膊,不依不饒。
眼鏡男哭喪著臉,說話的語氣讓人同情可憐,“大兄弟,二十我真的賠不起,你看我賠你一塊行不行?”
“不行,少一分都不行,我不僅要買藥,還得買東西哄我媳婦兒,要是我媳婦兒嫌棄我身上有疤跑了怎么辦?
你能賠我一個媳婦兒嗎?下了火車我還去哪找你,你現(xiàn)在必須賠我二十塊錢?!?/p>
為了演戲逼真,陸君霆充分展現(xiàn)出了不講理的老太太為了占便宜耍無賴的嘴臉,大聲斥責著,抓著眼睛男的胳膊不撒手。
“讓大家伙評評理,這事是你錯還是我錯。”陸君霆趁機暗暗觀察周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