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宏景開始滿嘴跑火車:“我是京城人士,出去做點小買賣,這不賠的褲衩都差點不剩了,沒辦法,只好回來了?!?/p>
那官差得了好處,又看他只身一人,便說:“既是京城人士,又只有你一個人,拿出你的身份憑證來,我讓你先進(jìn)去?!?/p>
趙宏景尷尬的笑了笑說:“我還有兩個隨從呢,既如此,我去叫了他們就來。”
不知是那官差得了好處,還是看趙宏景順眼,好心的提醒了一句:“隨從的身份證明也要有,所有人都得也得嚴(yán)查?!?/p>
趙宏景苦著臉說:“這可咋整,有幾個是我家的奴仆,賣身契都在家里放著,你說誰出門帶著那玩意兒?”
那官差耐心的說:“這倒也不難,你把人留下,拿了賣身契再去城防營驗明正身,就可以把人接走了?!?/p>
趙宏景一個勁兒地點頭道謝:“明白了,明白了,謝謝官爺?!?/p>
離了城門口氣,趙宏景笑容可掬的臉頓時冷了下來,這些人果然是沖著災(zāi)民和證人來的。
我只是查災(zāi)民,怎么會連隨行的奴仆的賣身契都要查。
這也難怪,他找到老刁的時候,那些人正想滅他的口呢。
老刁,就是王多子的那個親戚,因為為人刁鉆刻薄,大家都叫他老刁。
看來,那些請命的災(zāi)民和老刁,他都帶不進(jìn)去了。
趙宏景不停的在腦海里盤算,這事兒該怎么辦。
硬闖肯定是不行的,暴露里目標(biāo),就是把這些對大哥有利的證人處于危險之中。
好在已經(jīng)在京城外頭了,只要他進(jìn)了京,家里人一定能想到辦法讓這些人進(jìn)城。
他一回去,那些災(zāi)民就一個勁兒的問:“大兄弟,怎么回事,這是查什么呢?”
趙宏景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神色緊張的說:“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走?!?/p>
他帶著那些災(zāi)民和老刁往旁邊的岔道上走了。
好在排隊的人多,也有不少人等不及就回去了,他們倒也沒那么引人注目。
他們走了好遠(yuǎn)一段路,趙宏景才停下來,對那些人說:“他們正在排查從西陵來的災(zāi)民呢,說是西陵暴動,怕你們影響了春闈?!?/p>
有個青年人聽了,忍不住爆了粗口:“放他娘的屁,趙大人干得好好的,他們不問青紅皂白就把人抓走了,俺們這是來講理的,給趙大人作證的,怎么就成暴民了!”
另一個人也義憤填膺的說:“就是,走,找他們說理去,當(dāng)官的又怎么啦,咱們那么多人,我就不信說不清楚?!?/p>
兩人這么一煽動,大家都激動了起來,叫嚷著要去找官兵討說法。
趙宏景忙勸:“弟兄們,現(xiàn)在可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你們想想,趙大人干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被抓了?那肯定是有人想陷害他呀!”
“對呀,所以我們才要去給趙大人作證!”災(zāi)民們?nèi)呵榧^。
趙宏景苦笑著說:“趙大人可是欽差大臣,人家都能抓了去,就你們幾個,還不等到能說理的地兒,就被人結(jié)果了。”
“不就是一死嗎,要不是趙大人,我們大半年前就死了,不管有沒有用,我們都得試試,鄉(xiāng)親們,跟我走!”那個年輕人大聲說著。
趙宏景被他們這種大無畏的精神感動,他們不過是最普通的老百姓,現(xiàn)在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用命去拼,去換大哥一條生路。
趙宏景真想把自己的身份告訴他們,跟他們說自己有多感激他們,但是,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
他紅著眼眶說:“弟兄們,你們這種精神,真叫我佩服,但是,你們這樣,一到城門口,就會被官兵當(dāng)暴民拿下,他們根本不會給你們?nèi)魏伍_口的機(jī)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