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開那個拉著他的小子,大步流星走到兵器架上,一把抽出架子上的大刀,重重的插在地上。
沉著臉說:“不想死的,速速給我退出營房,誰敢再傷我的兄弟,就別怪本將軍不客氣了!”
大殷的探子躲在人群里叫囂:“你身為大將軍,刀口如何能對著自己國家的百姓?”
“我身為將軍,連自己的將士都保護不了,如何擔得起他們叫我一聲將軍。
我蘇博文一言九鼎,我敢用項上人頭擔保,我的兄弟們沒有偷吃過任何藥,我也答應(yīng)你們,瘟疫的事情我會負責到底,但你們?nèi)羰沁€要揪著我的弟兄們不放,就來嘗嘗我大刀的厲害吧!”
蘇博文說完長臂一伸,又把那條把大刀拉回了手中。
大刀鋒利無比,一個正在對士兵拳打腳踢的的頭發(fā)被割掉了一縷。
“再不住手,落下來的就不是頭發(fā)了!”
蘇博文臉色鐵青,看的人心驚膽戰(zhàn)。
那些百姓見他動真格的了,都紛紛松開了手,那些士兵也都退回了營房。
硬拼不行,就有人開始說軟話了:“蘇將軍,我們知道你對西境的貢獻,如今是生死關(guān)頭,就算尋常人得不到藥物,你就救救那些孩子吧,他們是西境的未來,是大朔的未來呀!”
一向老實的莊大力都不耐煩地說:“都說了沒有服用過任何的藥物,自從瘟疫橫行,我們和這些重癥患者一直困在這營房里,連補給都是吃的存貨,哪來的藥!”
徐立冷笑一聲道:“你們擔心被傳染,把自己患病的父兄親人丟到門口就走,現(xiàn)在全部擠在這里,就不怕被傳染嗎?”
徐立冷不丁的一句話讓大家如夢初醒,這是什么地方,這是收留重癥患者的地方,平時他們都要繞著走的,今日為了那不知道是真是假的藥,竟然自己跑到這里來了。
他們一個個面露惶恐,這要是被傳染了該怎么辦?
可是藥的事情還沒個定論,他們不想放棄這唯一的機會。
他們退了幾步,又全都站住了。
那大殷的探子又開始拱火了:“蘇將軍,你的兄弟是人,咱們這些百姓就不是人了嗎。
今日你的大刀可以將我們攆出來,我們的病也可能越來越重,無聲無息的死掉,可總有人能活下來,歷數(shù)你今日的罪行?!?/p>
現(xiàn)在大家都安靜了下來,他的聲音聽得十分清楚,蘇博文很快發(fā)現(xiàn)了問題。
他抬眸道:“這位小哥的聲音聽上去不像地道的西境口語,大家伙看看是不是你們村子的,還是大殷眼紅我們軍民齊心,一同對抗瘟疫,故意讓人給咱們添亂呢!”
被蘇博文這么一說,大家都去看那人,那人見大勢不好,就想開溜。
蘇博文給了宋慶一個眼神,宋慶看了一眼他的好兄弟順子,兩人悄無聲息的擠進了人群。
不多時,他們一人一人拽著一個百姓走出人群,剛剛義正言辭討伐蘇博文那人被丟在了大家面前。
徐立已經(jīng)知道將軍的意思了,他沖著人群里的人喊道:“各村各寨的里長都上來認一認,看看這二位是不是你們寨子里的人,我看今天這一出就是這二位的功勞呢!”
大朔與大殷的恩怨由來已久,這十幾年來,兩國幾乎沒有任何的溝通交流。
之前,大殷總是。隔三岔五來西境燒殺擄掠,西境百姓對大殷恨之入骨,所以,雖然多出一兩張生面孔不容易被發(fā)現(xiàn),可現(xiàn)在讓里長來認人,想渾水摸魚就難了。
果然,幾個里長看過之后都搖頭說:“這不是我們寨子的人!”
“也不是我們寨子的!”
蘇博文緩緩朝那兩個人走去:“既然大家都不認識你,那么你們到底是哪里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