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了拍蘇長河道:“今日我恰好休沐,走,我?guī)闳タ纯茨悴辉娺^的京城!”
這貓耳胡同,在京城城南的外圍,京城的中心,自然是皇宮。
在外一圈,是那些數(shù)一數(shù)二的世家大族的,皇親國戚的府邸。
比如太師府和丞相府就在那一個圈子里。鎮(zhèn)國公府和靖安伯府,又離皇宮遠了些,以此類推,總之,這個圈子里的人家,沒有三代以上人的努力,幾乎是擠不進來的。
有些官員奮斗了一輩子,能在城南買上一套一兩進,獨門獨戶的院子,已經算是出息的了。
更多的官員,在外頭看著光鮮亮麗,有本事的回家才能住在貓耳胡同這樣官家派發(fā)的地方,不用出錢,更多的人,只能租房子住。
官員尚且如此,其他平頭百姓過的是什么日子,就可想而知了。
康綸雇了兩條毛驢,帶著蘇長河從貓耳胡同出發(fā),往更邊緣的地方探索。
看著眼前越來越擁擠破敗的建筑,蘇長河的心一沉再沉。
男人女人似乎沒有那么在乎男女大防了,有個衣裳滿是補丁的女子背上背著個小娃娃,擠進了男人堆里,在男人們的哄笑聲中扛起一根木料,罵罵咧咧地出來了。
她的叫罵,又引起了另一陣哄笑。
而那些哄笑的男子,并沒有閑著,他們的手腳一刻不停,將著木料運到很遙遠的大路邊的馬車上去。
貴族比閻王還可怕
汗水浸shi了他們的衣服,一旁的監(jiān)工還不停的對他們吆五喝六,有個上了年紀的老人家,甚至挨了幾鞭子。
打他的那個監(jiān)工還叫囂著說:“能干就干,干不了走人?!?/p>
蘇長河哪里看得下去,直接過去奪下鞭子,對那個老者說:“老伯,走,咱不受他這個氣!”
那老伯不僅不感激蘇長河,還有些不悅地說:“這位少爺,您要消遣就到別的地方去?!?/p>
說完便跪在那個監(jiān)工面前,卑微地說:“閔爺,你就行行好,讓我接著在這干吧!”
蘇長河也來火了:“老伯,你分不清好賴人是吧,他都這么對你了,你求他做什么!”
那個監(jiān)工看著一身光鮮的蘇長河,不屑地說:“這位小公子今日是要當好人是嗎,那以后老李頭,你管?”
那個被叫做老李頭的老者一聽,急得都快哭了,對著蘇長河哀求道:“我說這位少爺,您就別在這添亂了,閔爺,您行行好,讓我在您這在干幾天吧!”
那個叫閔爺?shù)谋O(jiān)工不耐煩說:“你最好動作快點,不然明天真的不要再來了!”
老李頭感激涕零地又磕了幾個頭,一瘸一拐地去扛木料了。
這時候,那個背孩子的女子已經折返了回來,許是天氣太熱,那孩子一直在她背上掙扎,現(xiàn)在竟放聲大哭了起來。
女人猶豫了一下,只拍了拍背上的孩子,又把一根木料扛在了肩上,那孩子哭得越發(fā)撕心裂肺了。
蘇長河看得難受,想上前去說那個婦人幾句,被康綸攔住了。
蘇長河不滿地說:“康大哥,孩子都哭成那樣了,這當娘的也太狠心了!”
康綸搖了搖頭:“長河,你說錯了,那個當年的若是狠心,就不會背著孩子上工地干活了。
她會把孩子丟到城北的破廟里去,孩子會被活活餓死或凍死!”
康綸停了一會兒,看著那個女人的背影越走越遠,孩子的啼哭聲越來越凄慘,又接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