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刻意踮著腳步,走到床頭,半蹲在床邊,下巴放在手背上,一瞬不瞬盯著何泓軒。
何泓軒的容貌,跟在天界時沒有太大的區(qū)別,只是換了黑色短發(fā),顯得更有人情味些。
在天界的泓軒,是一頭銀發(fā),直直垂到膝蓋處。
因為太長,泓軒總是懶得打理,通常就是隨手拈一個口訣,用發(fā)繩在后面松松散散地綁起來。
墨陽不會綁頭發(fā),但他卻很樂意在泓軒身上花時間。
每次看見泓軒松垮的束發(fā),墨陽都要把發(fā)繩扯下來,自己站在泓軒身后捯飭半天,結(jié)果比原來還要歪扭。
泓軒本就不在意這些,也由著墨陽胡來,只在出門見人時,會拒絕墨陽給自己束發(fā)的請求。
想到天界時的泓軒,墨陽的嘴角不自覺勾起,神色是他自己都想象不到的溫柔。
等他回過神,自己的手,已經(jīng)在輕輕、一寸一寸描摹泓軒的眉眼。
“只有你,總能讓我生悶氣。”墨陽輕輕道。
若換一個人,只要墨陽有一點不高興,早就千八百倍的當場教訓回去了。
通常,這些人只有一個下場——死無全尸。
運氣好一點的,可能會留一口氣茍延殘喘。
可到了泓軒這里,不管他怎么惹自己生氣,墨陽總能生悶氣后再自我調(diào)解一番,然后屁顛兒屁顛兒繼續(xù)黏著他。
他本以為,天下武器都是這樣的呢。
做武器的,總不能真的跟主人一般見識吧?
“泓軒……”墨陽輕輕喊了一聲,帶著繾綣柔情,甚至含著笑意。
閉著眼睛的何泓軒,羽睫顫了顫。
下一秒,一陣壓迫感襲來,何泓軒的唇瓣上,被一片冰涼的柔軟覆蓋。
一觸即離,但足夠讓何泓軒內(nèi)心掀起驚濤駭浪。
墨陽砸吧砸吧嘴唇,懵懂道,“沒嘗出味道,再試一次?!?/p>
“墨陽!”
墨陽再一次彎下腰時,何泓軒實在忍不下去,抬手抵在墨陽xiong膛,止住他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