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臨鈺是在李星淵的咆哮聲中離開了兩儀殿,而且是很沒有規(guī)定的用屁股對著李星淵離開的,而且手中還端著一個湯盆。
喝起來像是鴿子湯,應該還加了一些補藥,上面沒有一絲油花,還挺好喝的。
御廚還是有幾把刷子的,張臨鈺也就是占了見識比人家多多便宜。
而竇靜站在殿門口等待著張臨鈺出來,當聽到殿內(nèi)隱約傳來的咆哮聲,竇靜都不由替張臨鈺捏了一把冷汗。
這位長安城的新進貴族好像格外生猛了些,他竇靜若是沒有李星淵應允就端起李星淵的湯喝,明天他竇靜就會因為左腳先跨入太極殿,而被拉去西市斬首。
說不定腦袋還會被掛在皇城大門上,用來殺雞儆猴。
哪怕張臨鈺以后會是陛下的女婿,也沒這么干的啊,皇家女婿多了,殺起來的時候,也沒見哪個皇帝手軟過。
見到張臨鈺悠哉悠哉的從兩儀殿中走出來,手中還端著一個湯盆,竇靜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張臨鈺見竇靜看著自己,不知道老家伙是什么意思,只好把湯碗往前遞了遞。
“竇大人喝兩口?
陛下的廚子雖然不如我家廚娘,但還是有幾分可取之處的?!?/p>
竇靜連忙擺手:“免了,免了張老弟自己喝便是,老夫不餓?!?/p>
兩人一同回來司農(nóng)寺,張臨鈺忽然有些憂慮,如果自己想的沒錯,恐怕李星淵已經(jīng)對突厥動了心思,畢竟哪怕是在沒有自己的歷史上。
李星淵也在明年年底發(fā)動了對突厥的戰(zhàn)爭,對于李星淵這種人來說,渭水之盟是比玄武門更恥辱的事情。
而現(xiàn)在有了軍糧,解決了李星淵最大的一個麻煩,這個時間說不定還會提前,甚至會直接提前到今年年底。
哪怕張臨鈺不提自己要去的事情,李星淵也不會放過他這個武力非人的家伙,到時候說不定自己就會吃到兵部配發(fā)的軍糧。
自己資歷還不夠,也沒展現(xiàn)過自己帶兵打仗的天賦,所以李星淵不肯讓自己獨自帶領(lǐng)一軍,最大的可能還是讓自己給李弼當先鋒將軍。
畢竟自己這么高的武力,如果李星淵不讓自己當先鋒,那就是李星淵腦子多少有點問題。
而不管是跟著徐世勣還是李弼,張臨鈺都不可能帶著家里廚子上戰(zhàn)場,同吃同住是一個先生最基本的準則。
韓玄機在長安過的是錦衣玉食的生活,非美食不吃,非美酒不喝。
長安城中最危險的就是韓玄機家的牛,平均一周摔死一頭。但哪怕是韓玄機領(lǐng)軍之時,吃的也是跟士兵一樣,用醋布煮成的湯餅,光是想想張臨鈺就有些發(fā)抖。
“竇老哥,我剛剛想了,這么做不行,兵部那群殺才要是知道了我們是這么做的蝗蟲餅,我倒是沒事,只是竇老哥以后晚上就不能出門了,容易摔跤!”
竇靜都無語了,合著你還知道容易被打,那你還讓陛下吃,你是頭真鐵啊!
“計將安出?”
竇靜也不想晚上出門被人敲悶棍,大乾這群將軍什么德行,他太了解了!
“讓他們?nèi)看┥弦路?,燒火的只燒火,煮蝗蟲的只煮蝗蟲”
張臨鈺向竇靜傳授了流水線作業(yè)的好處,竇靜馬上就明白了這種方法的好處在哪。
只是竇靜為難道:“這大夏天的,這滴進去幾滴汗液這總歸是避免不了的啊?!?/p>
“給每人都發(fā)一條布,纏在腦袋上,告訴他們滴進去汗,被那些軍爺知道了吃的東西里面有他們的汗,到時候斷胳膊斷腿的可別埋怨!
還有,最后做餅的不要讓他們下手,這些家伙連指甲都不修剪,里面全是黑泥,讓他們用鏟子也好,或者洗干凈的棍子都行,反正不能用手,被發(fā)現(xiàn)了就試試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