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寧侯:他要裴桑枝死!
他要裴桑枝死!
比之駙馬爺,他更恨裴桑枝!
裴桑枝:“小樹不修不直溜,祖父甚是英明。”
一條命去了大半條后,永寧侯心底殘存的僥幸終于碎得干干凈凈。
不論是駙馬爺還是裴桑枝,對他身上的爵位都視若無物,仿佛將他吊起來活活打死,不過是拂去衣袖上的一粒塵埃般微不足道。
“父親,我說……”
“我說……”
永寧侯胸膛劇烈起伏,喘息著,斷斷續(xù)續(xù)地擠出幾句話:“盲妓館…確是我開的,但館中諸般事務(wù),都是…都是交給底下人打理的?!?/p>
剛一開口,那套急于撇清干系的慣用說辭便脫口而出。
裴駙馬眼底掠過一抹不耐:“接著打!”
永寧侯瞳孔驟然收縮,豆大的汗珠順著慘白的臉頰滾落。背上縱橫交錯的鞭傷火燎般灼痛,仿佛有無數(shù)燒紅的鋼針在皮肉間游走。
他……
他真的不想再被蘸了鹽水和辣椒水的鞭子抽打了!
“我知道……”
“我知道!”永寧侯失聲道:“盲妓館明面上的東家每月初都會準時前來,向我詳細稟報上月的經(jīng)營狀況,包括新進了多少姿色上乘的貨物,又有多少沒能熬過調(diào)教,白白折進去了性命。”
“我這次沒有說謊?!?/p>
“父親明鑒?!?/p>
姿色上乘的“貨物”?
裴桑枝只覺荒謬,幾欲發(fā)笑,卻又化作喉間一絲苦澀。
這世道,底層女子的性命在高位者眼中,不過是可以隨意稱斤論兩的貨物罷了。更可悲的是,甚是連那市井商販叫賣的雜貨都不如。
既無真正的明碼標價,亦無人過問死活,任人踐踏折辱,碾作塵泥。
裴駙馬:“說清楚那些女子到底從何而來?”
永寧侯眼神閃爍,支支吾吾道:“是…是買來的。那些女子都是自愿簽的賣身契,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契書都好好收在我手里呢?!?/p>
“父親,都是你情我愿的,我絕沒有以權(quán)勢壓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