僻靜的角落里,穿著破爛大衣,皮膚黝黑發(fā)亮,布滿皺紋的張叔,柔聲道:
“你放心,爺爺已經(jīng)把一切都扛下來了,這件事你就當不知道,不會影響你前途的?!?/p>
在他對面,是穿著正裝,俊朗沉穩(wěn),氣質(zhì)溫潤的青年。
正是魏元洲。
魏元洲一邊環(huán)顧四周,一邊問道:
“我也沒想到來的會是元始天尊,你怎么跟他說的?”
張叔把事情經(jīng)過簡單的說了一遍。
魏元洲聽完,緩緩點頭,沉默一下,問道:
“如果他保不住你呢?”
張叔搖了搖頭:“那就是爺爺?shù)拿?,爺爺茍活這么多年,早就活夠了,就這樣吧?!?/p>
他飽經(jīng)風霜的臉龐露出一抹柔色:“小舟,爺爺能看到你現(xiàn)在這樣,就已經(jīng)很滿足了。這些年是爺爺對不住你,讓你受苦……”
魏元洲擺擺手,打斷他,“我知道了,這里人多眼雜,你先回去吧?!?/p>
張叔看了他幾眼,似乎要把孫子的臉印在腦海里,這才戀戀不舍轉(zhuǎn)身,沒走幾步,身后忽然傳來魏元洲的聲音:
“爺爺,你是故意不殺他的吧?!?/p>
張叔停住腳步,沉默不語。
魏元洲沉聲道:
“你不殺他,我怎么當執(zhí)事?我跟你說過的吧,因為你的緣故,我的家庭背景評級一直是乙下。除非立大功,不然我競爭不過他的。
“你已經(jīng)害了我一次,為什么就不肯幫我呢?”
張叔蒼老的臉龐透著滄桑,道:
“爺爺不想sharen……”
話音剛落,他忽然劇烈咳嗽起來。
“咳!咳!咳……”
喉嚨里像是卡了濃痰,他咳的聲嘶力竭,咳的臉色通紅,咳的額頭發(fā)燙,呼出的盡是灼熱的氣息。
他生病了,病的很重。
“噗!”
一柄利刃從背后捅穿了他的心臟,刀尖自前xiong刺出。
耳邊,是魏元洲咬牙切齒的聲音:
“爺爺,你去了松海分部,我就一定會暴露,你瞞不過他們的。與其這樣,不如把功勞給我啊。有了你這筆功勞,我就能晉升執(zhí)事了,您也希望我成為執(zhí)事的,對吧?!?/p>
巨大的疼痛襲來,分不清是來自心里,還是來自心里。
張叔渾濁的眼里閃過痛苦,閃過酸楚,閃過失望,唯獨沒有驚訝,最后統(tǒng)統(tǒng)轉(zhuǎn)化為釋然。